皇后将勺子递给他：“陛下这是不许臣妾来看看您了。”

“朕哪里是这个意思。”

“这冰粥好喝，陛下吃了到了半夜就不要用冰菓了，臣妾知道陛下怕热。”

“好，朕知道了。”夜君凛笑着回应，用了一勺：“好吃。”

气氛平静安宁，似乎同往常没什么不同，皇后看着他冷峻威严的面容，柔柔的开口：“陛下等下……”

夜君凛放下玉勺，直视她：“朕公务繁忙，今晚就不去凤仪宫了。”

皇后瞧着他带着歉意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微僵：“那陛下也要当心身子，公务不必急于一时。”

“好。”

皇后站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殿门，娟子连忙扶上她：“娘娘，您不在这里歇息吗，夜深露重的，虽然是盛夏，也不必来回折腾啊。”

“陛下以前都不让娘娘走的呀。”

皇后走在宫道上，看向天边的弯月，眼角有些湿润。

是啊，何必来回折腾。

……

夜君凛看着碗里还未喝完的冰粥，狭长的黑眸里晦暗不明，许久才坐回桌前，将遮挡的白纸抚开，露出里面的画像。

画像的女子，才画了一半，身上的服饰花纹还未完成，一张脸却是栩栩如生的可爱娇憨，连发鬓的碎发，都飞扬着，是通过精雕细琢透出纸张的活力。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画像上，眼神便渐渐朦胧，如雾如尘。

龙涎香的香柱断落，殿内站着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桌上的画像。

凤仪宫偏殿，暗室打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窄小的房内，他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慢步靠近。

他俯身将被子掀开，压在还在酣睡的虞晚晚身上，喘息在寂静的夜中清晰可闻。

虞晚晚难受的哼唧一声，感觉身上重的难受，小腿往上踢了踢，却被一直温热干燥的手握住，她猛的睁开眼。

透着月光，一双复杂又幽深的眼眸出现在她眼前。

“啊……！”

她的尖叫被捂住，夜君凛低沉的嗓音滚到耳边：“是朕。”

……

大半夜不睡，爬她的床？

虞晚晚的眼睛本来就圆，现在因为恐惧，更加圆润，被他捂住，一张脸还没巴掌大，可怜又可爱。

夜君凛自己都没发现他一下子带上了笑意，眉梢都舒展了：“朕睡不着……”

有点……想你……

虞晚晚从他手掌挣脱出来，擦了擦嘴巴，皱着眉：“陛下，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