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比许琛提前一天回了家,从A市到B市,也是从理想回到了现实。
许琛给她带了些东西,因为是因公出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闲逛,东西大多都是在机场买的,即使这样,安亦看到这些东西也有强烈的负罪感。
她一直说自己需要时间,杭予年也给她时间,但其实她缺的不是时间,是勇气。
好多次她脑子一时冲动想要脱口而出,可未知的恐惧感锁住了她的喉,嘴巴还没张,话已经被吞下了。
她觉得如今这样最应该对许琛做的就是给他止损,让他不要再在自己身上白白付出了。
可话到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
安亦掩饰住心虚,对着许琛笑了笑,装作开心的样子把东西挨个打开看了一下,“谢谢。”
许琛愣了一下,随即抱了抱她,“怎么这么客气。”
安亦尴尬都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生硬岔开话题,“你周一直接上班吗?”
许琛没在意她的表情上的变化,也没去想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嗯,一周没去,积压了好多事情没处理,还有份报告要交。”
提到工作他总是滔滔不绝,收拾行李的空隙把未来的工作和出国交流的情况全都说和安亦说了一遍,又谈起了工作前景,她认真聆听,偶尔附和,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
安亦平心而论许琛没什么不好,非说一点就是太爱工作了,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准确,是太在乎职级晋升了,这样当然没错,谁不在乎工作发展,但功利心太强会降低自己的幸福指数,她也不想两个人的日常对话被工作占去大半,但她一直在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会耐心仔细地听他说话,给他回应。
晚上睡觉时又到了安亦紧张的环节,分开8天,照许琛的习惯是肯定想要的。
自从和杭予年开始以来,她找各种理由拒绝过许琛好多次,但她想好了今天如果许琛要她会顺从他,只是要带着双重负罪感了。
不过接连两天都在飞机上,转了两次机才到家,再加上时差,许琛到点上床立马就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许琛,安亦感到内心装着的内疚像汹涌的洪水般顶上她的咽喉,压得她快喘不过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要尽快坦白了。
内心挣扎被折磨了大半个月,安亦还在原地踏步。
就在她在崩溃的边缘快找不到出口时,杭予年要出差来B市了,她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人一把拉起,暂时得救了。
杭予年还是像前两次一样,住在了花园酒店。
从他们认识开始,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相处几天然后就长时间分离,如果他们是正常的关系,最起码这个暑假,安亦可以陪在杭予年身边,可现在只能靠投机的方式艰难地见上一面。
杭予年是中午到的,许琛上班中午不回家,安亦没什么顾虑,直接去找了他。
两个多星期没见,再见面时恍如隔世,思念绵延不绝。
一整个下午,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疯狂占有彼此的身体,只是眷恋地相拥、亲吻,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看海滩上嬉闹的人群,安亦的内心好久没有这样平静了,她靠在杭予年怀着,只觉得他是唯一的依靠。
晚餐前安亦回了家,她不能每天晚上都陪着杭予年,这样反常的太明显了。
第二天,因为杭予年要工作,安亦上午没有过去,她已经找了借口和许琛说好晚上晚点回去,她晚上想陪着他。
杭予年给她去了信息说下午能结束的早,安亦闲在家里也没事,午睡过后就提前过去了酒店。
用前一天杭予年给的卡刷进房间后,她吓了一条,说下午要见当事人的人现在坐在酒店房间里稳如泰山地在酒店书桌前的电脑上操作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