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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092.(1 / 2)

春寒料峭,万籁俱寂。

梁潜最近焦头烂额,既要处理各种烂摊子,又要应付董事会,一直忙到了深夜,这才关了电脑,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了落地窗前。

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以及寂寥。报应,他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两个字。

司机早就在停车场等候着了,他上车后,却是一阵沉默,名下住所不少,却没有一个能称之为“家”,静默片刻后,他沉声道:“去星语半岛那边吧。”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也觉得轻松。

很早很早前就想去看看了。

只是不能去,去了以后无疑也是经历一场凌迟酷刑。

他不怕痛,他怕后悔。

在这个所有人都睡着的晚上,在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晚上,他想过去看看。

曾经的爱巢,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岛。梁潜在门口静静地伫立了很久,鼓起勇气,像以往很多次一样,刷指纹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他熟练地按了开关。

比想象中要整洁得多,只是许久没人居住,就连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上都被蒙上了一层灰尘。这么久了,他没有来过一次,可他却记得原来这屋子里所有的摆设,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沙发上的抱枕不见了。

茶几上的坚果零食不见了。

所有跟她有关的痕迹都被人强势地擦掉。

他神情僵硬着上楼。

环顾一圈,对人去楼空这四个字有了更深切的体会。这就是霜霜,她或许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在他回来之前,将她的东西全都清理——他猜,她会像扔垃圾一样毫不留恋地全都扔掉。

可能整个屋子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在吩咐别人做这件事的语气跟神情。

她不会给他任何一丝供他留恋慰藉的旧物。

这就是事发后她的态度,她不要他的后悔,不要他的回忆,她要的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彻底地斩断与他之间的过往。

多好。

他至少成为了她第一个咬牙痛恨的前男友。

明明他也能猜到,可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那副素描画时,梁潜仍然狼狈不堪地低头,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里的痛苦跟后悔已经将他湮灭。

这座房子仿若真空,一点一点地挤压侵蚀氧气。

他在就要窒息的前一秒,逃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回了另一个“家”,已经接近凌晨,屋子里还是点着一盏灯,在这寒风呼啸的深夜,释放出一丝丝暖意,为迷路的人照亮一条回家的路。梁潜是愿意这样定义的,可他开门、进去,周身的严寒气息并没有被温暖。

许舒宁正坐在沙发上打盹,听到声响,立即就清醒过来,回头诧异地看他,眼里迸发出惊喜,“不是说今天不回吗?”

她快步迎了过来,见他

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一笑:“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夜宵?”

梁潜缓缓摇了摇头,“不了。”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已经抗拒跟这个人靠在一起。

许舒宁还是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神情娴静地说:“这是龙眼百合茶,安神镇静,听说可以缓解精神压力。你这段时间工作这样忙,今晚就睡个好觉吧,如果这个茶你喝着感觉好,可以多带一些放在办公室里。”

毫无疑问,许舒宁是无可挑剔的伴侣。

她包容他所有的坏习惯。

即便他整天在家里抽烟,她皱眉也只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即便明知道他今天不会回来,可因为他曾说过想让她等他下班,她就会一直等下去。

只要怀有哪怕一丝的爱意,她都会将对方看得比她自己更重。

她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一低头,他总觉得心里的空缺越来越大。

就像是一直被关在家里的人,突然有一天偷跑出去,肆意畅快的开心是真的,恨不能在外面呆到天荒地老,可当一个又一个夜晚来临时,当寒冬来临时,他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屋子附近反复徘徊。

而那个屋子已经对他封锁。

或许,那个屋子外面已经有别的人迫不及待、处心积虑地敲门等待进去。

梁潜接过杯子,又放在了茶几上。

“最近公事比较多。”他似是温情地解释,“忙完这段后再好好陪你,在家里呆得还开心吗?”

许舒宁抿唇笑:“工作最重要,你忙你的,至于我,现在也习惯啦。”

“或者让阿姨在家里住,她也可以陪你。”

“不,不用了。”许舒宁摆摆手,“阿姨也有自己的家人啊。”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太孤单。”

“怎么会。”许舒宁笑,“我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以前的同事,她在这块上班,我俩偶尔也会约着一起散步。总之,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事,我就在家里等你。”

“是吗?”

梁潜平静微笑着颔首。

许舒宁还是不太习惯他的注视,羞怯地低头。

她也没有看到梁潜那一瞬间眼里的失望、冰冷、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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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霜跟容坤是牌友,因着这层关系,她也顺势认识了不少京圈中人。

这天,容坤以三缺一为由,约了池霜出来打牌,约在了他常去的一家会所,他有自己的专属包厢。

比起桥牌,池霜还是更喜欢打麻将。

另外两个人也算是牌友,池霜先前跟他们也一起打过牌。

某种方面来说,打牌也得找性格相投的人,真碰上输不起又爱骂骂咧咧或者挂脸的人,那才叫影响心情。

他们四人难得

合拍,牌局上也投缘,于是,最近约的次数也就频繁了些。

打了一圈后,容坤的手机响起,他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又看向池霜,干脆接通:“有事?”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道:“在打牌,有池老板,敏仪还有段永。”

池霜还在思索要不要将手中的三万打出去,压根就没仔细听容坤的电话内容。

“好,你来呗,带点吃的。”

容坤又问三位牌友,“你们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芷桐?”敏仪问。

容坤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什么恐怖故事,怎么可能是她,强调纠正一次,我跟岳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别再拿这件事来开玩笑,我倒是无所谓,传到她耳朵里,到时候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