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轻声说着,那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贺兰枫有没有听见。他定了定心神,将贺兰枫紧紧抓着裤料的手掰开,从他的侧兜探进去摸出一瓶抑制剂来。
他本来也不确定贺兰枫有没有带抑制剂,但刚刚对方紧紧抓着裤子的动作让那瓶抑制剂的轮廓显露出来。
要在不惊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让贺兰枫把抑制剂喝下去也不是件简单事,傅渊自然地拿过贺兰枫的水杯,假意回头招呼学生添水,手指却借着身体遮挡偷偷将抑制剂的瓶口打开倒了进去。
好在抑制剂的颜色和水没什么区别,倒水的学生并没有起疑,傅渊将掺了抑制剂的水杯重新放到贺兰枫面前,贺兰枫顿了几秒,才终于端起杯。
傅渊本不想再看他的,可听到动静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他看到贺兰枫的手有些发抖,捏着手柄的指尖用力得泛白,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极为注意自己的动作,避免发出丝毫声响,只是那剧烈滑动的喉结仍旧暴露了他糟糕的状况。
贺兰枫喝了药,状况看上去似乎好些了,可傅渊并不确定抑制剂有没有发挥效果。
抑制剂是抑制发情期的救急药,急救效果明显,但服用时不能稀释,为了快速吸收才被做成了液体,但现在贺兰枫是因诱发剂导致的发情,本来就比正常发情期来得汹涌,服用的抑制剂又是稀释过的,效果怎样就不一定了。
可贺兰枫偏偏又是那种极为克制的人,他很难从外表判断出对方的状况,便只能努力从一些细微之处观察。
那感觉让他想起被表妹拉着玩的养成游戏,只能从宝宝的反应来判断自己有没有给他喂饱,这么想他又觉得养成游戏至少还有提示,贺兰枫却是连一点提示都没有,他真希望对方头顶上能有个进度条,让自己看看进度到底到了哪里。
就在他这么想时,余光注意到贺兰枫的眼神已经对不上焦了,他虽然还好端端地坐着,双目却没有丝毫光彩,好像随时都能晕过去。
傅渊见状,当即朝校长那边凑了凑低声道,“很抱歉,基地那边发来消息,让贺军团长尽早回去,校庆节目可以提前结束吗?或者中场之后再继续。”
校长担心地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傅渊笑了笑,“军事机密。”
校长便不再问了,招呼老师过来低语了几句,很快在节目进行到一半时校长便宣布剪彩。
国立大学要挂上百年名校的牌子,而剪彩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希望贺兰枫能参与,他原本也是国立大学的毕业生,又是最出彩的一个,保卫着圣蒂兰的学生也保卫着这片土地,能让他出席剪彩是大家的共同心愿。
贺兰枫起身时傅渊十分担心,生怕他被别人看出来,但贺兰枫起身的动作却很稳,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步子慢了些而已,但傅渊清楚他现在可能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
他紧紧地跟在贺兰枫身后,引导他上台,贺兰枫上台之后就呆呆地站在那,也就是他平时冷肃惯了,让人不敢靠近,否则任谁都能发现出他的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