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叭叭说话的刑三,猝不及防就浑身颤抖,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猩红色的血液浓浆后知后觉地喷涌而出。
“狂妄无知。”
庄侪留下这句话,就把弓收了回去,错过鬼谷众人继续往乾元旗走。
刚刚杀了刑三,只是为了杀鸡儆猴,直到最后一道视线从他身上消失,庄侪才没忍住脚下一个踉跄,扑哧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该死…”他用袖子擦了嘴边血迹,又继续往乾元旗走。
“该死的呈书。”再重复一遍。
只是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讲这话时语气半是恼怒,半却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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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呈书坐在曲水流觞的茶园,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捂了捂唇角,对面前正在花式施展茶艺的祁安和尚说:“抱歉。”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庄侪骂她了。
“无妨。”祁安永远都是一副平心静气的脸,看起来像对世俗不甚在乎。
两人一顿虚伪的交际闲聊后,他才总算直入正题:“今儿我下三重天,为的两件事。”
“但说无妨。”呈书正襟危坐。
“一是为潇湘派前辈、弟子们收敛尸骨,本是下山之头号大事,但现有潇湘后人主事了,那祁安也得以偷闲,不再插手;二嘛…则是跟最近仙界风头无二的庄侪有关了。”
他们所在的茶室恰好在刚修建好的祀堂隔壁,门的另一头便是上千牌位,换个人都不好在此处安心就坐,也就是已是鬼怪的呈书和修炼佛学的祁安,还能平静以待。
为祭奠逝去亡灵,画皮贴心地寻来无数白烛点上,火舌缭绕着新木的芳香,透过门缝隐隐传到茶室,为这场对话奠定了肃静的基调。
“仙界如今势微常弱,上有庄侪下有深渊,夹在中间实属苟延残存,现大悲堂苦于维持三界秩序,需要打破一方势力维持平衡。深渊是神,想要同谋实属困难,便将注意打到了庄侪那处…”
呈书莫名感到膝盖上的猫僵硬了,于是拍拍他的屁股,“去,去外面玩。”
“喵喵——”
难以同谋.深渊.小奶猫扭着屁股就跑走了。
别看他面上似无忧无虑小奶猫,实际心中不断盘旋着秃驴说的事情,也挺好奇他说的想要把注意打到庄侪那处是什么意思,于是出门后他便窝在门缝边,敛神凝听里头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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