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澄雅转头凝视她:“你现在说这个,大姐知道了还敢带你回来吗?”
李狗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自从花澄雅近半年来社交人脉越来越广,花家内宅中花夫人的身份也渐渐提高,众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大有转变。
尤其是她身上那些“不光彩的过去”,大家更是讳莫如深。
花大姐以前说得最起劲。但这段时间被花家主冷落放置后,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回到娘家给自己显底气的她,已经不敢碎嘴了。
这次回花家小住前,花大姐特意跟女儿严正声明,让她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李狗蛋心里很清楚,如果花澄雅去向外公和母亲告状,她绝对会吃不了兜着着走。
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气势一下弱下来。
可她看到花澄雅脸上讽刺的神情,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又没说错!你妈不知廉耻做下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花澄雅的面容隐藏在廊柱的阴影里。
沉默了半晌,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嫉妒我什么。”
在花家主的观念里,他再疼宠李狗蛋,也认为她身为外孙女,是个外人。而花澄雅这个隐形的直系儿子再不值钱,也算花家真正的血脉。
李狗蛋自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异。她认为自己身份比花澄雅更尊贵,应该受到更多的重视,故而显然无法接受外公的差别对待。
但她又不敢对着花家主发脾气,就只能挑软柿子捏,来针对花澄雅。
花澄雅似乎有些疲惫。他向后靠在栏杆上,修长的脖颈暴露在血色的夕阳下,如同一只抬首悲歌的优雅天鹅。
他秾丽的眉眼还带着唱戏的残妆,眼角飞红,面若桃李,显现出一种蕴藉的风流和冰冷的美丽。
即便是讨厌他的李狗蛋,此时看着他盛放的容颜,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和嫉妒。
花澄雅慢悠悠拉了拉从肩上滑落的大氅,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稀罕花家的血脉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但一文不值,还时常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拖得长长的,慵懒的腔调中仿佛带着钩子,狠狠刺向李狗蛋。
他看着李狗蛋愤怒涨红的脸色,在对方恨恨的目光中,弯腰逼近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最崇拜的外公,其实是个令人恶心的败类。”
他在对方加重的呼吸声中漫不经心地站直,带着些许隐秘的恶意:“每次看到你为自己身上流着一个强|奸犯的血脉而洋洋得意时,我都会觉得你可笑至极。”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李狗蛋脸色发白:“你胡说!明明是你们……”
花澄雅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淡淡:“我母亲好歹也是正式娶进来的夫人。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花家任由圈子里传她的谣言。”
这难道不会影响花家主的声誉吗,但他还是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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