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惹了神鬼之事,就算羡慕那赏银,也是没有人敢去招惹的,万一惹恼了鬼怪,找上自己,自己这一家子还有命享用那银子吗?
但世人向来是忌讳鬼神,又因为对神秘的事物好奇而忍不住议论,又听说但凡鬼怪都是害怕阳气旺盛的地方。
所以,大家不敢单独说这个,反倒会凑到茶庄讨论,倒是让京城的茶庄生意意外的红火了些日子。
直到半个月后,听说荣国府被一对儿奇怪的疯癫僧道给找上门儿了,那形容实在不堪,一个是满头脓疮的癞头和尚,一个是一脚高、一脚低的跛足道士。
一僧一道却互称师兄弟,门房上本是要按照惯例给些银钱打发了,但却不想这二人一个劲儿地要见家中主事的。
正巧贾赦无聊,就让他们进来了,想着外边奇人异事不少,兴许是有什么呢,就算是不然,只是想骗两个银子也是不妨的。
结果那一僧一道刚一踏进门就开始胡言乱语什么:错了,错了,完了,全完了!
这话实在是不吉利,就在贾赦气得要叫人直接乱棍打出去的时候,那一僧一道见了贾赦怀里的小钻风,却跟见到了什么了不得地人物一样行礼告辞,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小钻风直懵圈,这一对儿小妖是在做什么?贾赦却误以为这一僧一道疯疯癫癫地形容将孩子吓着了,赶紧像模像样的摸头拎耳,口中念念有词地: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下一会儿。
娴熟地动作表明,他早就训练有素了,直到贾茁回神儿,贾赦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懊恼道:“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看着就疯疯癫癫的人,都不要放进来了,也用不着禀告。”
带着小钻风去逗聪聪玩儿地贾赦,不知道也懒得知道那一僧一道跑的速度有多快,就好似稍微慢了一步就小命不保了一样。
在城外十里一处破庙中,二人一脸劫后余生地样子,缓了口气儿,跛足道人道:“师兄,好像情况有些不对啊,那里怎么会有瑞兽降临?”
癞头和尚叹息道:“难怪首坐给咱们传消息,拿假通灵宝玉过来糊弄贾家,应该是出了变故,咱们还是赶紧做完交代的事情就先躲起来吧。”
跛足道人一脸苦涩地问道:“那之前的筹谋?”
癞头和尚叹息道:“筹谋什么,你没感觉到,首坐的气息都散了,明显是也跑路了,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还是个人顾个人吧!”
跛足道人点点头道:“师兄,哑奴她们给咱们传信儿过来,却一个人也没见着,咱们还用不用去问问北静王那边?”
癞头和尚沉吟一下道:“去看看吧。”
却说那水溶现在也很烦躁,酒宴之后,秦可卿的消息就彻底断了,是被人掳走了还是逃了,谁也不知道,贾家对这个事情也是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