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揭开盖子,拿出小勺亲自替她盛了一碗。
“排忧解难是没错,但是这碗姜汤,是为了罚你。”
裴瑜的指腹轻轻叩了叩姜照月的脑门,“教你几次了?怎么还叫的这么生分。”
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照月撇撇嘴,“这不是习惯了吗?而且这于理不合啊,外人听了……”
万一误会她和裴瑜有点什么怎么办?
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姜照月打心里认为像裴瑜这种光风霁月的人若是因为她损了清明,那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无碍,合情合理的称呼。”
裴瑜顿首,袖中指尖动了动,他的唇畔开了又合,最终还是作罢。
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婚约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
待到了上京,奏明父皇,再请一纸御赐婚书也不迟。
“三日后是誓师大会,届时我会收你为徒。”
裴瑜取下手腕间的一串凤眼菩提放在她面前,“这是信物,你收好了。”
姜照月没有伸手去接,她婉拒的话刚要说出口,便见裴瑜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姜照月什么心思都歇了下去,乖乖地挺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串菩提。
菩提本无情,或许因为沾染了人的体温,此刻还带着些许余温。
“到时候你就以这个身份和我一起去上京。”裴瑜指了指面前的汤碗,示意姜照月先吃,“只是还需再等三个月,我在青州还需查两个案子,到时候书院结课了我会来接你。”
“没事,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
姜照月规规矩矩地捧着碗,用着平生最淑女的吃面姿势。她小口咬了一口面,吞咽完毕后才回他的话。
“这两件案子也都与你有关,到时候可能也需要你的协助,所以我来接你只是顺便。”
姜照月“哦”了一声,人家都这么说了,她难道还能再自作多情的拒绝吗?
而且堂堂三皇子殿下的车架一定比她自己辛辛苦苦租的马车舒服吧。
“与我有关的案子?”
姜照月吸溜了一口面条,一不小心发出了“呲溜”的声音。她不自在的擦了擦嘴,快速转移话题。
裴瑜忽然沉沉看了她一眼,“嗯,是你母亲的案子和东海的案子。”
见姜照月神色无异,裴瑜这才继续说下去,“你母亲系中毒而死,姜府上报说是误食,然皇家始终觉得有些奇怪,特命我来青州暗中查访。”
“我母亲是中毒而死?”
姜照月眉头紧皱,看着裴瑜的目光,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装的更激动些。
于是她上前抓住了裴瑜的衣袖,还十分卖力地晃了晃,“你的意思是有人暗害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