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刻一如既往地人烟稀少,店里的氛围静謐到有些令人害怕。仕宣心不在焉地清点着库存,一面频频偷瞄留守在前台的搭班同事。不久之前,在他向照澄坦承内心的感情后,便自告奋勇陪他去向jerry店长道歉,并请求店长能够让他重新回来上班。
「老徐又不是被我开除的,求我干啥?」
「说要离职却没有提前通知您,就突然搞个人间蒸发,造成商店营运的损失,的确是照澄的错。但若重新应徵,录用与否不是还得经您同意吗?所以,我们是来赔罪的。」
店长见好阵子没一起出现的两人同时来店里找自己,顿时愣了愣,却也同时留意到他们藏在背后紧紧牵着对方的手,便很快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哪有什么赔不赔罪的?我压根就没有同意让老徐离职好吗?」
不顾仕宣和老徐相互对视的眼神是何等惊讶,jerry店长继续解释道,「他现在是留职停薪!」
他永远都记得,那晚接到照澄的离职电话后快马加鞭地赶到店里,映入眼帘的除了空无一人的店面外,还有压在柜檯的一张离职申请单。
「什么?真有这回事?你为什么不早点打给我?」就在jerry店长摸摸鼻子自认倒楣,决定独自扛下这天的大夜班后,过了约莫几个小时,便接到佳燕打来的电话。她说照澄不但不去上班,还在学校顶楼喝得烂醉,若不是被她发现带回家休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也没办法啊!他刚才完全不让我打电话给任何人。现在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佳燕一面提醒他小声点,免得将照澄给吵醒了,一面又压低音量继续道,「刚才,他一直嚷嚷着自己的存在只会拖累仕宣,还千拜託万拜託我别让仕宣知道他在哪里……」
居然是为了钟仕宣这傢伙而不干了。听到这儿,jerry店长默默将照澄的离职单揉成一团纸球扔进垃圾桶。他总有预感自家的员工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过渡,并不是真心要离开。同时他心里也正盘算着该用什么理由来应付上面的人,好矇过照澄不来上班的这段期间。
「叶尚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讲了半天,电话另一头的人丝毫没有反应,佳燕连名带姓地唤出声。
「啊?」由于思考得太认真,jerry店长压根没听到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