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樊醒却认为,不必要。
他总要插在余洲和父母之间,一同天马行空胡说。季春月夫妇被“缝隙”和“鸟笼”的秘密震惊,对樊醒说的话一时间只觉得惊诧,还不到怀疑的时候。他拖住文锋和季春月,在背后捏捏余洲手心,示意他离开。
余洲和许青原、柳英年走上陆地时,十八个首领已经各自分散,三三两两聊天。
胡唯一和谢白说着话往角落走,没注意余洲。余洲跟上去,猛地听见胡唯一一声低吼:“叛徒!”
胡唯一揪着谢白衣领,谢白面色平静:“笼主亲自指明让你接任,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但小十尚未确定人选,她看戏似的,决定让余下的十六个首领思考后投票,从胡唯一和谢白之中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
“这不是她这种生于‘缝隙’、长于‘缝隙’的怪物能想出来的办法。”胡唯一说,“一定有人指点……是不是你?”
谢白奇道:“怎么会是我?”
“如果要推举笼主,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推我。”胡唯一咬牙,“是我先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是我先提出合盟,一同对付笼主!”
谢白:“不要血口喷人,我可什么都没做。”他辩白时也是一副冷静模样,胡唯一愈发愤怒,挥拳往谢白脸上砸去。
“我如果受伤,原本想选你的人还会给你投票吗?”谢白说,“一言不合就诉诸暴力,让人怎么相信你当了笼主,会有商有量?”
拳头在他鼻尖停下。
胡唯一忽然笑道:“你还记得我去傲慢原邀请的那位历险者吗?他不是人。”
谢白:“哦。”
胡唯一继续道:“他是这个怪物笼主的亲戚。”
谢白脸上无所谓的神色变了。他还在斟酌试探:“怎么可能?”
“你可以问问文锋季春月,甚至问问当时和我一起出发的其他人。”胡唯一冷笑,“谢白,无论多少人选你,我都无所谓。我有帮手,你当上笼主又如何?杀了你,我也一样能取而代之。即便你是笼主,你他妈能胜过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怪物?”
他松开手,谢白趔趄两步。再抬头时胡唯一已经走了,余洲站在不远处,一脸尴尬。
偷听了两人全程对话的余洲,知道胡唯一只是虚张声势。樊醒绝不是胡唯一的帮手。但这件事,谢白不知道。
谢白正了正衣襟,恢复以往游刃有余的脸色,走到余洲身边亲昵地揽着他肩膀:“你没事吧?这一路上还平安么?”
余洲已经不习惯被他揽着,巧妙闪开:“还行,没出什么事。”
他只说中途被笼主袭击,笼主掳了一些人来这儿。谢白看似听得认真,但余洲很熟悉他的眼神:交往时余洲和他聊自己的烦心事,比如住所,比如久久,比如以后的出路,谢白总是装作认真倾听,但实际上基本没往心里去。他或许也不是做戏,而是一种过度温柔的连带表现:余洲身上发生的事情,和谢白当时以及此刻要处理的事情相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