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边儿走进去,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然后不显山不露水的坐在了角落里。
这位鲁子山最近家里被闹得不轻。他在常熟的大哥,日前在茶行风潮被气得中风偏瘫,家业也被烧毁了大半。
所以这家伙一提到沈墨,就像疯狗一样,带着一股恨不得“咔咔”一通,把桌子腿儿都咬碎的劲头儿。
这纯属私人恩怨造成的仇恨,他这种上蹿下跳的劲儿,丁大全也有些看不上。
在这之后,正在他满桌案的寻找茶壶茶盏之际,又听得另一个人说道:“叫鲁大人这么一说,沈墨倒是太过容易对付了吧?”
“若是他只有一个人那还好说,在沈贼的背后可还有十万强军呢!逼反了他们,这天下还要不要?”
丁大全听到这个人的语气,倒是并没有鲁子山那么激动。
只听他四平八稳地说道:“若是想除沈贼,你那个方法却是万万不可行!”
“要我说的话,就应该给沈墨加官晋爵,就算是给他来个异性封王也未尝不可。”
“到时候,只管给他弄一个京中高官的位置……他不是带兵的武将吗?给他个枢密院副使!”
“到时候,先把沈贼摁在朝中的闲职上,将他和手下的军队割裂开来再说。之后咱们就可以用上三五年的时间,一点点的把沈墨手下的将领拉拢过来……无非是高官厚禄而已,那帮军汉又懂得什么?”
“到时沈贼身为京官,无诏不得擅离临安,他手下的军队又渐渐与他离心离德。等火候到了,想要除掉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哦?这家伙倒是有些头脑!此时的丁大全听了这番话之后,他还特意探出头来,在人缝里看了看那个说话的人。
这时吏部考功司的丁酉,和自己还是本家。丁大全不动神色,却在心里留了意。
这时就听玉磬三响,上朝的时间到了。于是大家也都纷纷站起来整肃衣冠,列队上朝。
而这时的丁大全则是趁着没人,向着自己带来的一个下人吩咐道:
“等下朝时,你在宫门外等着吏部考公司丁酉大人。就说我请他今日午时,到后潮门外望月楼吃酒。”
下人答应了之后,这时的丁大全才不显山不露水的进了朝堂。
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今天朝堂上一定又是特别无聊。
这煌煌大宋的政务,又有几件事,真的是在大殿上决定下来的?
……
丁大全今年三十七岁,现在还是大宋一个中级朝臣。他平素行事低调,并不扎眼。
可是在历史上,他却是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