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人就是撵走了税官之后,能在商税这件事上大加搜刮的得利者了。
于是官员们额手相庆,相互吹捧。世家大族们心满意足,开始琢磨着怎么捞取油水。
一些文人雅士和骚人墨客纷纷吟诗作赋,这个来一首生查子《送瘟神》,那个来一首念奴娇《除妖魔》。真个是兴致非凡,热闹异常。
而此时的赵与芮虽然身为天子,却也是毫无办法。
他这个皇帝,也不能跟所有的民间和朝堂势力对着干。更何况整个福州官场的风向,都是向着沈墨不利的方向刮的。
此时的赵与芮心中真是苦涩难言,心里不住的想着:下回见到沈墨,他可怎么交代啊!
……
这个时候,大概整个福州上下只有赵与芮的心里最清楚。眼下的这件事,损失最大的那个,其实就是他这位天子本人。
朝堂中那些官员和民间势力,在税关的学生们走了之后,他们全都可以上下其手中饱私囊,自然是吃得肥头大耳。
而那位沈墨,这件事对他而言简直是毫无损失。反而那些孩子们回到通州之后,还让沈墨多了一批可以使用的人才资源。
赵与芮的心里最清楚,从始至终,这些年轻的税务官员连一个铜板都没从他的税关拿走过。
所以大家全都皆大欢喜,只剩下了一个坏消息——从今以后,这些税银算是再也收不上来了。
除此以外,那些即将上任的新一批税务官员。他们近乎于掳掠性质的盘剥商人,还会使得赵与芮的朝廷得罪了整个商人阶层。
而且在这种税制越来越差的恶劣环境下,整个新宋的商业氛围也会受到严重的打压。
所以用不了多久,他的新宋那种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形势,就会被这个污浊贪婪的官场逆转过来!
想到这里,赵与芮的心里真是又愤恨又恼怒。
可是他却心酸的发现,离开了沈墨,他对这些事竟然是毫无办法!
……
于是,这些税官的孩子们一走,这个肥的流油的商税部门,立刻就落到了那些煽风点火的家伙们手中。
果然就像赵与芮想象的一模一样,这些人上下其手,各种无耻的盘剥。使得新宋境内的商人多交了数倍的银两之后,还是得不到公正的看待,反而被人当成下等人一样任意的呵斥侮辱。
于是几天之内,就惹得所有商人们不住的大骂,说当今朝廷和皇帝昏庸无能。
这里面大量的福建路,还有广南东路(就是现代的广东)出身的商人,骨子里却有一股天生不肯屈服的气质。以至于这些福广商人对新宋朝廷如此作为,也是极其不满。
甚至有些商人还暗自打算着,起了移居到通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