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没接话,大步流星的朝着专用电梯走。
他知道自己今天很不正常。
一夜噩梦,一身冷汗,没洗澡,只洗了脸刷了牙,套了身外出的衣服就出了门。
此刻他的思绪异常清醒。
昨晚萱儿的手指被绣花针扎破了,他只是吸吮了她流血的手指,可到现在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
这不科学,不正常……
一进办公室,他就强迫自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看他阴沉沉的,刘助理顿时绷紧了浑身的皮,急忙找活干去了。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小憨包’。
他闭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极力驱散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才接起电话,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宠溺的唤道:“喂?小憨包。”
电话那头是女孩清脆甜美的嗓音:“哥哥,你怎么不吃早餐就去公司了?这个礼拜你不休息吗?”
他有些虚脱,轻声回道:“哥哥在公司吃,忙完就回家。”
“好吧,辛苦了,那我等你吃午餐和晚餐哦!”
‘我等你’三个字猛地击中了他某根神经,痛得他浑身一颤,强行压下去的某些东西,再次翻江倒海的往外冒,这次是势不可挡。
手机差点没拿住掉地上去,他抬手压住又开始剧烈抽痛的头部,艰难的挤出句:“好,再见……”
没等电话那头说再见,他颤手挂断了。
电话刚挂断,他双眼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昏厥中,又陷入了梦魇。
他的萱儿,一次次离别……
他的战场,一幕幕血腥……
他的兄弟,一个个惨死……
‘萱儿,你若是个小宫女,我便带你飞出这牢笼,从此浪迹天涯,看遍世间美景;可你是公主……无妨,我便为你戎马一生,护你山河无恙。’
这话只在他心底,从未说给萱儿听。
可是他食言了,没能让她等到。
他眼睁睁的看着萱儿一身嫁衣,爬上城楼,一跃而下,寻他而去。
残败的灵魂如何承受得住这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次不知道晕厥过去多久,耳边响起了刘助理惊慌急切的大嗓门儿。
“易少!易少醒醒!这是怎么了?快醒醒!”
他仰靠在办公椅上,双眼紧闭,手机掉在地上,冷汗打湿了白衬衫。
刘助理也吓白了脸色,正准备掐他人中。
他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血光。
这眼神冷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把刘助理吓得猛往后一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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