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很喜欢鹿星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名字一样,眼睛里有小星星。
就如同现在,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裴敬被她看得心软软的。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心是满的,柔和的,舒展的,不带有任何攻击性。
这显然与平时的裴敬截然相反。
工作中的裴敬冷酷自持,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谁都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开玩笑那更是不可能的。
鹿星忽然喊了他一下。
“裴敬。”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连名带姓,虽然,言语间带着些许迷糊的意思,但裴敬觉得很好听。
他应了一声。
“我在。”
鹿星冲他眨了眨眼睛。
“你刚才是去压床了。”
她带着肯定的语气,不是询问。
刚才裴敬找来的时候,她早就注意到了,原本夹在胸前的那朵桔梗花不知道去哪儿了,连带着西装下摆都有些褶皱。
看来,这“床”压得还挺实在的。
裴敬听她提到这个,不免怔了怔。
鹿星觉得他是在故作镇定。
这样的心情也能理解,很正常。
但这回她猜错了,关于“压床”这件事,裴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家这一辈,除他外就没有别的未婚男了,正好又是裴远的亲弟弟,不是他还能有谁?
虽然原先,裴远不想搞这些,他是军人,不信那些,但兄弟俩这么些年都不容易,裴敬也想给哥哥讨个彩头就答应了。
裴远还挺“照顾”他的,特意“清了场”,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刚才上楼送红包的鹿清外,也没几个人了。
“嗯。”
裴敬的迟疑只短暂持续了两秒钟,他应得还挺爽快的。
鹿星对他的“坦诚”有些意外。
这世道,大多男的都爱拿自己的恋爱经历吹嘘,甚至,还爱攀比睡女人的数量,仿佛睡得越多越能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