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拔便疼一日,日积月累,起先只是小小的伤口发炎溃烂,再也无力回天。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思想。
你不将自己的缘由向对方表达明白,难道还盼望着两人能心灵相通,仅凭一个眼神和手势就来传输明确的信号吗?
那人类还学什么语言,还学什么文字?
全靠眼神得了。
桑九池拉回思绪,继续他的推测。
梵戮就算再怎么天才,现在也才22岁,修为只是筑基期。问天宗随便拎出一个人就能将他碾成齑粉。
原主身为宗主做了甩手掌柜,恐怕就是那些长老们因为厌恶魔修,把梵戮扔在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桑九池又在房间里打量了一番,忽然看到床尾匣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打开,就见里面一张画像整整齐齐叠放在里面。
因为风化的原因,画纸已经有些发黄变薄,桑九池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展开,就看到里面道骨仙风的男人。
男人眉眼如画,银发如绸,眼神中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
不是别人,真是桑九池。
江童一直紧紧跟在桑九池身后,他看到桑九池手里的画像,叫了一声,“原来你还藏着这副画。”
桑九池歪头看向江童,示意江童继续说。
江童今天一天被“梵戮”欺负地死死地,现在踩到了对方的软肋,立刻口不择言起来。
“看来你还不长记性,之前你供奉师尊画像的时候已经被长老们怒打了一顿,现在竟然还在偷偷藏着这幅画。师尊满身纯粹仙气,你一个魔修,被你供奉都怕你的魔气沾污了师尊,给他老人家带来晦气。你若是真为师尊着想,我劝你还是提早收起来,莫再动供奉师尊的念头。”
桑九池豁然转身,冷冷凝视着江童,“你们当时就是这么对梵戮说的?”
江童被梵戮眼神里的冷意骇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什么梵戮,不就是你。”
桑九池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腾而起,他怒极反笑,“我仰慕师尊,你们同样仰慕师尊。你们能供奉,我为何供奉不得?”
他大约明白梵戮一步步堕入魔道的原因了。
因为被原主救下,将原主视为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和信仰。
但原主这个师尊做的却不够尽责,他救下梵戮,又将梵戮收在门下,以为靠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庇护这个可怜的少年。
然而原主到底是心中只有修行,堪不破人情世故。
他的确用自己的身份威慑到了魔宗的那些人,却忘记了身边还有仙门的人。
原主的漠然助长了长老们的放肆,他们悄悄将自己对魔宗的恨转嫁到了这个小小少年身上。原主只看到了长老和门徒们对自己的恭敬,却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他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