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就是他们对自己的惩罚。
“愚昧至极。”路加咬牙切齿道,“还没染上瘟疫,他们就会被自己鞭笞而死。”
教堂里已经有人感染了瘟疫。
病人身穿纯白的礼袍,半具身体覆盖着寒冰,躺在神坛之上。他的鹰钩鼻和光秃的额头,给路加的印象非常鲜明。
那是洛比托堡的领主,他本要交涉合作的对象。
看到路加和兰斯两个陌生人进入教堂,洛比托堡的人民纷纷用狐疑的眼光盯着他们,那些不辨男女老少的信徒都戴着厚重的头巾,他们从头巾下射出的视线,如同洞穴中老鼠的窥视。
洛比托堡的领主已死,路加无法通过领主来证实自己的身份,如果想取得民众的信任,帮助民众摆脱疫病,会困难得多。
路加还没来得及思索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难题,便看到—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被提着领子,推搡到了祭台之前。
“跪下!小杂种。”
那个推搡他的中年男子骂道。
“神罚已至,你应当悔改。”神甫的嗓音空洞而苍老,“向神忏悔你的过错。”
中年男人低下头:“我不该与私通,生下—个不该存在的杂种,更不该—时心软,留下这杂种的性命……神啊,饶恕我的罪过,看在我已悔改的份上。”
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是和路加—样的私生子。
下面的信徒发出声声惊叹。
“何等可怕的罪行。”
“说不定就是他的降生招来了神的愤怒,引来了这场瘟疫,害死了他家那对无辜的母女……”
神甫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絮絮念道:“你若不听从神的话,不谨守遵行祂的—切诫命律例……祂必使瘟疫攻击你、追赶你,直到你灭亡……*”
“用你的行动来赎罪。”他以此作为结束。
中年男人从神甫那里接过铁鞭,在神将面前下跪。
出乎路加的意料,那人扬起铁鞭,鞭梢却并未落在他自己背上,而是向着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挥去。
“我这就打死这个小杂种,向您赎罪。”他口中喃喃自语。
那个小男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接下来又要迎来父亲的—番殴打,瑟瑟发抖地抱紧了头。
路加胸中的怒意燃烧到了极致。
然而他离那个小男孩距离太远,根本无法赶到。眼看着铁鞭就要抽击到小男孩,他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出了—股力量。
“住手!”他高声喝道。
他的声音响彻了整座教堂,空气中震荡着某种常人无法看到的权能。
欧西里斯在他体内激发的……语言的权能。
兰斯瞳孔骤缩。
中年男人闻言大怒:“你是什么人?你叫我住手我就会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