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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他有白月光(五)(2 / 2)

谢闻澜本来只想打完三场收工,可输了比赛和生意的杨严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他当然不敢公然跟南渡作对,只能磋磨让他难堪的谢闻澜。

拳场的老板又不是傻子,每天横着出去的人那么多,当然是到手的钱比较重要,找几个人把谢闻澜一拦:“急着走干什么?”老板王骁长得黝黑壮实,笑起来如同年画上的张飞,“小谢,你今晚表现这么好,现在观众都等着呢!让你和去年的拳王加一场,无论输赢,只要上去撑个三分钟,除了分成以外,再给你这个数。”

王骁说着比了个手指:“我听说你妈现在还在医院呢,那icu住一晚就要不少钱,这些够什么的,听哥的,多赚点儿,也好给你妈治病不是。”

这确实是个不少的数字,但身体阵阵的发昏让谢闻澜也清楚,他已经不适合再进行任何比赛,在这种地方,命才是一切的本钱,要是自己死了,他们不可能会乖乖地把自己的东西交到他妈手上,谢闻澜动了动手指:“不用了王哥,你也说了,我妈还在医院,我还得去给她交费呢。”

谢闻澜刚要上前,下一秒,侧面的耳房就哗哗进来几个人,往王骁身边一站,排成一堵不怒自威的墙。

“王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王骁笑得不容拒绝:“小谢,下面的大老板可还在等着呢,今晚来的都是大主顾,你就当帮帮哥,行不?”

谢闻澜的手指紧握成拳,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他:“那要是我偏要走呢?”

王骁挥了挥手,周围的几个人渐渐向谢闻澜围拢,谢闻澜一咬牙,让自己撑着的脊背离开墙壁,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人往后一扔,却被另一人的手肘击在了肩头,他这里本来就挨了两拳,这么一碰,眼前顿时一片昏黑。

谢闻澜的脚步踉跄了一瞬,立刻被人找到机会围了上来。

“小谢,何必呢。”王骁眼神一凛,正要招呼人将他压住,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南渡身后跟着陈觉和林志,笑盈盈道:“王老板,我没打扰你吧。”

谢闻澜跟着回过了头。

南渡穿了一身藏蓝色平驳领西服套装,白色波点领带,压住了原本容貌里的浮丽,显得沉稳冷肃,藏在裤管下的腿笔直修长,那张脸虽然是笑着,却没一个人敢轻视。

“没没没,”王骁摸摸自己脑门上的虚汗,“乔总,你怎么来了?”他说着,给几个打手使眼色让他先把谢闻澜带下去,“不好意思,刚刚处理一点事情,让乔总见笑了。”

谢闻澜被人围着,前胸和脊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一侧的脸颊肿起,像只发了腮的鱼。昨天还能维持的融洽气氛在这一刻被打破,下意识地想做点什么,眼看着几人步步紧逼靠近他,谢闻澜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试图越过众人先把王骁给擒了。

“快!快!拦住他!”

王骁立刻站起身,身后打手的铁棍立刻就要砸在谢闻澜的身上。

“回来!”南渡一喊,谢闻澜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众人的动作跟着一顿,南渡迈步走到谢闻澜身边,像谢闻澜当初一样,用身体替他挡住来人:“王老板,”他理了理手表,话语里几分不怒自威的质问,“我的人,就不用你操心了吧。”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

四年来谢闻澜第一次被人这么护着,他们离得近,他闻到南渡身上雪松混合着柏木的冷调香味,又被他身上的血腥味所破坏,顿时像个犯了错等着家长领回去的孩子,乖乖地垂下头不动了。

“是。”王骁低头应和着,“这不是杨总他……”

南渡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杨哥还在包厢,王老板要上去跟他喝杯茶吗?”

王骁一怔,这就是在逼着他表态了。

但是杨严拿谢闻澜撒气本来也碍不着南渡的事儿,可是他今天要是真把谢闻澜带走了,那才是真的打杨严的脸,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就为了这么一个人,至于把生意伙伴给得罪了吗?

谢闻澜并非听不懂这里话里的弯弯绕绕,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南渡转过头,对陈觉道:“你先带他去医院。”

“我不用……”

“现在去。”南渡说的是命令句。

谢闻澜没有见过清醒时工作状态的南渡,可当年的腼腆和醉酒时朦胧都不一样,整个人显得稳重冷硬,只这么一瞬间,谢闻澜忽然感受到了南渡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把宏兴撑起来的。

“谢闻澜是吗?”陈觉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话说,你跟我们乔总之前是不是认识啊?”

“我还没见乔总对谁这么上心呢。”陈觉估算了下谢闻澜的年纪,“你不会是乔总失散多年的弟弟吧?”

即使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谢闻澜还是屈尊抬起眼皮,像看傻子一样怜爱地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是吗?”陈觉脸皮很厚,车上就他们俩人,陈觉又开始絮絮叨叨,“那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

谢闻澜仔细想了一下,他们满打满算才见过三面,实在算不上什么关系。

“可是关系不好他怎么会这么帮你,乔总以前可从来不去拳场这种地方的,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我都没敢说话。”

直到下了车,陈觉还在怀疑:“你说我们乔总会不会是看上你了啊?”

“一见钟情?因为你那天救了他?”毕竟他满打满算,谢闻澜身上可以图谋的也只有一张脸了。

谢闻澜手指一顿:“你微信给我加一下。”

“什么?哦哦哦。”陈觉反应过来,这是要开始通过他打听他们乔总的喜好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立刻拿出了手机。

结果谢闻澜抬手把刚刚预交的医药费转给了他。

“你干吗这个我不能收,林志会骂死我的!”

谢闻澜不顾陈觉的嚎叫,直接伸手给他点了收款,把手机重新扔回他的怀里:“以后不要在外面随便议论上司。”

他说完,靠在病房的门上,试图在医生来之前,摘掉手腕上鲜血淋漓的拳击绷带。

一晚上连着三场,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现下猛地松懈下来,谢闻澜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用左手压住右手,改用牙齿咬住边缘。

血色的绷带被他勾在嘴里,来的时候随便套上的黑色t恤已经染上暗色,紧贴着鼓囊的肌肉线条,眉眼在黑暗里带着一种凌厉的野性。

还说不是看上了他的脸,陈觉在心里嘀咕。

一回头,见到了正望着这边不知多久的南渡。

南渡没说话,一直等医生拿完药,给人按在床上绑好了石膏,这才开口:“你很需要钱?”

南渡甚至将病房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可惜谢闻澜一个在这种时候还要还医药费的人,是无论如何无法开这个口的,只是问:“今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杨严他……”

能添什么麻烦,354一个纵观全局的统在心里嘀咕,南渡之前做反派的,主角一走,直接双腿交叠往沙发上一坐,比王骁这个混黑的还像混黑的。

但是南渡的表情却像是不愿意多谈似的,仿佛是故意要谢闻澜愧疚,避重就轻地答:“没关系。”

“是因为你妈妈的病吗?”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别误会,我去之前……听到了一些。”

谢闻澜不知道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做到在短短一段时间有这么大的感觉,在独自面对他时,南渡似乎总是温和包容的,于是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帮忙,也可以给阿姨找更权威的医生……”

“不行!”南渡还没说完,包成粽子的谢闻澜就挣扎着要站起来,他今晚已经欠了南渡一个大人情了,不可能再恬不知耻地从南渡这里拿到更多。

再说了,陈觉说得对,人家图他什么?

“你别着急。”南渡赶紧按住他,声音放得很低,“不是直接给你的,作为交换,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谢闻澜这才重新坐下来:“什么事?”

他的鼻尖带着一点干涸的血迹,南渡望着他,想起陆星野那张沾了鲜血的侧脸,埋在他怀里时的柔软金发,和最后那个懵懂的眼神,被酒液侵蚀的胃部似乎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于是他微微靠近了些。

谢闻澜顿时心跳如鼓。

南渡那张漂亮的脸越来越近,谢闻澜可以看到他鼻梁的高度。

什么事可以值七十万?

南渡的睫毛又长又密,可能已经超过了150根。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晚酒吧后街的匆匆一面?

南渡的上嘴唇很薄,隆起的弧度看起来十分……

谢闻澜再次想起陈觉的话,手指抓紧,思考着推开和闭眼的姿势,可南渡却在离他三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南渡的眸光专注又深情,像是透过他望向别的什么人,谢闻澜听到他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