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那个道人低下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和身后那万余铁鹞子的滚滚铁流之中一扫。
随即这个道人的目光就移了开去,就好像是对这支军队视若不见一般。此刻那道人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带着一种世间万物全都不萦于怀的洒脱与超然。
“我问你话呢,你在那干什么呢?”
随即,野利苍鹄粗豪的声音又再度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只见那个道人终于像是回过了神来,就见他像着下面的野利苍鹄瞟了一眼之后,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
只见那个道人甩了甩袍袖,随口说道:“将军此行凶险,定会折损手足,不可再向前一步。”
随后,就见他看没向着这些人看上一眼,就背负着双手,向着山梁的远处慢慢的行去,好像下面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让他多说一个字一般。
“妖道胆敢妄语!你是什么人?”
这时候,那野利苍鹄听见这道人口中出不吉之言,他立刻就愤怒的朝着山顶上大吼了一声。
这时,就见那个道人衣袂飘飞,已经在烈风中渐渐的远去。唯有在呼啸的西风里,隐约传来一阵清朗的歌声。
野利苍鹄仔细听来,只听那道人唱的是:
“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葫芦暗藏长生术,胸内玄机隐六韬;跨虎登山随地走,三山五岳……任逍遥……”
一曲未尽,道人已是飘然远去,不知所踪。
只留下密集的雨点拍打着铁甲,四野里一片嘈杂的雨声。
……
“继续向前!”野利苍鹄愤怒的咬着牙哼了一声,喝令全军前进。
滚滚铁流向东而去,雨水它打在他们身上打造精良的瘊子甲上,使得他们身上的铁甲透出了黑幽幽的光芒。
天穹如盖,四野寥廓,茫茫无人的戈壁上依旧雷鸣不止,一声声震动着人们的心弦。
……
真符城东七十里,西乡县。
沈墨的墨字营依旧在向前行进,不过他们的方向却不是东方的饶风岭,而是西面的西乡县。
凌霄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沈墨的身后,他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向着沈墨谄媚地笑道:
“先生,如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个项圈法宝用不着了,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
“想什么呢?”这时候,就见沈墨回过头向着凌霄子笑道:“你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开始呢!”
“刚才的这一场,不过是一次预演而已,在后面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沈墨说着,拍了拍凌霄子的肩膀:“你放心,事情一办完,我马上就替你摘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