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上还沾着血，举着枪，微微侧头，眼睁睁看着有几个八级丧尸上前，在废墟处挖着，似乎要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沈燃咬紧了牙，终于，藏在下面的东西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沈燃微微阖眼，复而睁开，和他想的一样，是苏羽。

一个完完整整的苏羽。

他抬脚往前走，那些八级丧尸发现到了沈燃，惊惧交加的向后退去，整片空地只剩下站着的沈燃和躺着的苏羽，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出任何差距。

“真抱歉了，不凑巧，赶上了你的新生。”沈燃抬起枪对准备苏羽的脑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人，眼里满是冷漠，手指微微用力，扣动了扳机，发出了“砰”的一声，而他想象中血肉飞散的场面并未出现，这颗子弹竟然被拦截了下来。

沈燃瞳孔骤然睁大，脸色顿时一变，扭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林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你居然也来了。”

林易站在车顶，他手中操纵着火焰，那火舌几乎要卷到了沈燃的身上，可是却将地上的苏羽保护的好好的，林易他和沈燃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后，才道，“沈燃，你还准备再杀他一次吗？”

那火焰似乎是感知到了林易的怒气，卷上了沈燃的手臂，他手腕受疼，枪支被强行卷走了，融化在了火焰之中。

沈燃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他垂眸看了眼手腕的伤处，上面凝结了一层冰霜。

林易几乎是冷漠的看了眼沈燃，他走过去将还在昏迷中的苏羽拦腰抱起，从沈燃的身边走过，却被冰刃拦住了，他听到沈燃问道，“你要带他去哪？”

“回基地。”林易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让开。”

“你可以走，但他必须死。”沈燃他抬手，冰剑在他手中显形，他一字一句道，“谁也不能带走他，苏羽今天必须死。”

“我看今天必须死的是你！”林易终于压不住怒气，他咬牙恶狠狠的看着沈燃，“你害死他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再来一次吗？”

“他不是人。”沈燃平静道。

“你也不是。”林易道，“我亲眼看到你被丧尸咬了，可你还在我面前，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曾经他们两个也并肩作战过，也相互依偎过，可如今却连半点颜面都不给了。

腰腹处隐隐作疼，沈燃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按道理他的伤应该都痊愈了才对，沈燃低咳了一声，唇角竟然沾染了点血痕，他口腔里满是血味，浑然不觉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狈，嗤笑一声道，“我算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怀里这个人，应该比我更知道我的来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现在不想杀你，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在看到苏羽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对苏羽的怜惜和对沈燃的厌恶，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沈燃的杀意，警告道，“但如果你再继续拦着，今天你一定会死。”

他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沈燃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