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濂觉得有些闷气,他也不知道这股气从何而来。
明明是这个人自己点了烤串,现在又不吃,为什么不吃?又为什么不高兴?
“不是说补偿你的么,不接?”池濂问。
黎斯看了他一眼:“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擦过池濂的肩要往前走。
池濂更闷了,一股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意思啊你?”他拉住了黎斯的校服袖子。
掌心下的布料触感被夏夜里的冷风吹了带着些温润的沁凉,不突兀,很舒服。
黎斯也站定了,还是没接下池濂手中的烤串,他高上池濂一些,这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真喝酒了?”
池濂愣了一下,随即抿唇:“喝了。”
“那这些烤串你就一个人吃了吧,醒醒酒。”黎斯拉回了被池濂扯住的衣袖。
池濂的手落了个空。
为什么生气啊?
他抬起眼盯着黎斯,没想明白,心里又似乎隐隐约约有个答案。
黎斯往前走了几步,路灯拉长了他的背影,池濂看见他回过了头,对着自己说了句:“周日有点事,饭局应该来不了,祝用餐愉快。”
这回倒是不像刚才的情况,字字都能听清了。
能听清了还不如没听清,池濂更气了。
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黎斯已经走远些了,再多走几步就快要看不见人影了。池濂的心情烦闷程度随着他们的距离拉远而逐渐攀升。
陈翠花这会儿功夫已经啃完了一个鸭腿,正拿着另一个鸭腿不停地打饱嗝。他摇摇晃晃地攥着池濂的胳膊,嘴里嘟囔:“走吧,池哥,回家睡觉。”
“少喝点酒,全是酒气。”池濂皱着眉瞪他一眼。
陈翠花摸着后脑勺委屈地嘟哝:“可……你也不是喝了吗?”
这话本来没什么意思,但听得池濂一愣。
他又转过头看向黎斯走时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你等我一下。”池濂丢下这句话就往前跑去,跟阵风似的,转眼间就和陈翠花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陈翠花木讷地张张口:“这是干啥呀……”
不过叫他等他就乖乖等吧。
……
“喂,晏和。”
池濂跑了好长段路才找着了黎斯的身影,他本来就因为最近身体原因有点呼吸不畅,现在感觉更甚。
脸都憋红了。
黎斯顿住脚回过头,表情平淡,见了他似乎没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