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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弋愣了一下,“这么说来这云浮子还是子固师兄?”

唐鹤年当即便推翻前言,否认道,“什么师兄,我没教过这样的泼皮玩意儿!”

周承弋自动忽视他这番话,沉思道,“原来当初孙……娘对他有救命之恩,难怪他如今便是这样境地也非要光复前朝。”

周承弋本想说“孙氏”,但想到这是房观彦的亲生母亲,终究这般称呼有些不好,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更好,便也称了声“娘”。

“便是如此。”唐鹤年嗤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道,“其实他便连前朝是什么样都不曾见过,只是愚昧的守着那个旧约罢了。”

“可笑的是,那个旧约从来便不是为了公主而存在的。”他说这话时,神色有些莫名的悲悯,眉眼慈和的仿若看到了人间疾苦的菩萨。

大抵是想到了曾经鸿蒙教的光景。

周承弋没见过,但从他话中透露的信息也能推测一二。宸阳公主被拥护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些前朝旧臣们也并非单纯想要光复国家,更多的都是为了利益制衡。

所以宸阳公主一出事,这鸿蒙教便散了个干净,独剩一个死忠的云浮子苦苦支撑。

唐鹤年看透了云浮子败则必死的命运,怜他哀其不幸又恼他怒其不争。

虽说无师之名,确有师之实,心中总有那么两分惦念。

唐公想着,又忍不住啐骂两句。

哪知院子里骤然“吱呀”一声开门响,云浮子忍无可忍的道,“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老道士,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是吧?”

“你且来!不来畜牲也!”唐鹤年这么一大把年纪却跟小学鸡一样顿时来了劲,跳将这就要奔出去。

顿时外边绣花的小伙子们拉住了云浮子,周承弋也连忙拦住唐鹤年。

“算了算了,唐公算了,消消气消消气……”

后来的几天鸿蒙教内可谓是鸡飞狗跳,云浮子每天都在叫唐鹤年滚回自己的地界。

唐鹤年当初以为被带来的是房观彦,他深知自己徒儿这些年壮志难酬的沉郁,知道他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半分想要反萧的念头,他并不想让徒儿步宸阳公主的后尘。

但同样,唐鹤年也知道,云浮子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人,必然不能轻易放手,他那时都已经做好了要杀出一条血路的觉悟,这才在身上藏了武器,不止是袖子里的匕首,靴子里也有短刀,连佛尘都是一把细剑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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