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赶紧解释,“草民并无此意——”
“孤知道你的意思。”周承弋的自称一出来,便代表他现在的身份是萧国太子,而并非女官事件的新闻发言人。
他道,“你读过多少书?”
楚添不知为何会问这些,还是老实答了,“具体记不清,但学堂讲的大致都度过了。”他说着举了些例子,大都是跟科举有关的书籍。
周承弋点点头,问起底下的余映,“他说的那些你可都学过?”
“这是自然!”余映尚未回答,在她身旁坐着的老先生便昂着头一脸骄傲,“老夫的外孙女又岂会只学这些,便是偏门一些的也都是读过的,凡名气文章皆有所涉猎,便是偏门些的亦然略过皮毛。”
说着报出一些确实很偏门的,场中如此多的儒生文士,听过者竟寥寥无几的文章书籍。
无人质疑宋绪文老先生的回答,纷纷惊讶于余映竟然读过这么多书。
周承弋又问楚添:“你平生写过多少文章诗词?可有出名的?”
楚添顿时涨红了脸呐呐难言,半晌才举出写给《读者评论》的一篇的文章,还是因为《女尊之国》而攻讦止戈的。
周承弋挑了挑眉,竟然还真看过那篇,他记得当时蒋羽生模仿他文风写下的文章就是为了回应这篇文来着。
他并不意外这人竟然是自己的黑粉,毕竟止戈所写的后几篇文都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便是有人告诉他全长安城的文人都被止戈冒犯得罪了,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周承弋又问余映,这回还是宋老爷子抢答,说起这个那可比刚才还要骄傲,毕竟余映这能冠以居士之名才女可不是虚的。
老爷子一连报出数篇文章名,末了还摆了摆手说道,“幼卿年纪尚卿,写的不多,诸位见笑了。”
许多人都有些震惊,众人都知道余映有才,便是没有读过,却必然是听说过一些的,但没想到算起来这么恐怖,这般年纪却挥毫出这么多文章,直接将太学大半的人刷了下去,就算放在历代科举一甲行列也毫不逊色。
只勉强拿得出一篇文章的楚添顿时羞愧的掩住脸坐下。
周承弋其实明白,这是因为女子出名远比男子难,所以能够在文史上留下笔墨受人推崇的,必然是同阶层之上的水平。
余映若是男子,又何至于如此。
他心中叹息,嘴上道,“何人还想与观雪居士一论?”
余映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凡与她目光想接触之人都挪开视线。
周承弋扯了扯嘴角,目光环视一周,“诸位,寻常男子若有这般功绩,便是不想入朝为官,也自有人举荐一番吧?可为何余幼卿打个辩论赛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便因为她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