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爷子说是这么说的,视线却是半点都没有从书上挪开,翻页声又快又响比谁都积极,便是叫吃饭都不理会。
一直看到最后,老爷子没注意到页数,直到手指捻住封皮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正到精彩的时候怎么就完了!?战争失利之后呢?那些蛮夷会怎么样?难道又要割地赔款?”
老爷子说到这些气的背着手在屋子里团团转,终究是难以平息心中怒火,斥骂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暴秦之欲无厌的道理,怎么这些官员都还没一个女娃娃懂!唉!唉!唉!”
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重重连叹三声气。
又忍不住重新翻开看到描绘藩国乱华的那些文字,呢喃般的道,“这亡国末路之殇,蛮夷欺辱之仇,百姓流离之苦……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救国……该如何救国啊。”
他看着那文字兀自沉思着。
比起宋绪文老爷子对于里面国家兴亡的关怀,余映的关注点则更细一些,她跟随琉璃的视角,从乱世的缝隙中窥得了其中的几分变化。
琉璃离开糜烂不堪的朝堂,走入凡世间看着世人离乱之苦,一腔抱负的她欲挽大厦倾颓,遂发起救国演讲,她第一个办起招收女子的学堂,学堂里学的不是什么女德女戒女红刺绣,她们有着古文课程,也有着西洋课程,还开设了外语课堂,请洋人教授学习。
因为是不需要学费的,所有也招到了一些女学生,并不多,刚刚好能组成一个班级。
开课的那天,琉璃问她的学生:“你们为什么来读书?”
有一个人说,“为了嫁个好人家。”
“请你出去。”琉璃毫不客气的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道,“有这种想法的明日都不用再来了,我教你们学习是叫你们独立,而不是学完之后,继续成为一个被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
有人不满的说,“你这是歧视。”
“我不歧视,任何职业都值得尊重。你操持家庭相夫教子,你的付出我不否认,否认你的是男人们。而我从不曾依附别人,这些我教不了。”琉璃做了个请的手势,“学校名额有限,请让给更需要它的人。”
余映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大为震撼,同时又不由的想:世间真的会有这样一个学校,真的有琉璃这样的人吗?
她忍不住踏出家门想要去寻找,很快她就找到了。
在长安书坊的门口,不少人围在一起看新帖的告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