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突然附耳道:“殿下,祝公公走了。”
周承弋余光一扫,果然见身后原本祝春福站的地方换成了一个不曾见过的小太监。
不过很快祝春福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房观彦。
托师父唐鹤年的福,房观彦在宫中住下还未走,初时听闻此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自从数年前那一案,他遭受牵连前途尽断,还被逐出族谱远离京都,曾经所作文章虽未被抹去,可天下人只知唐公弟子子固,不知当年房观彦。
然他能得以保命已是幸事,无从奢求过多。他本以为此生也就是偏安一隅,或继承师父衣钵做个隐士,却不想突然得以任用。
房观彦心中恍然不已,下意识便问了句,“陛下?”
祝春福笑着一张菊花脸,“圣上素来宽仁,公子且安心做事罢。”
房观彦在路上听得经过,心中对当即拍板的太子殿下心悦臣服,当然也十分感恩叶翰林和沈太师的推举肯定。
不过他一待罪之人,实在不应同他们走的太近,以免连累。
是以他只说其名,未说其表字。
周承弋现代人思维,对表字并不敏感,也不觉得有什么。
周承弋的忙碌其实就到把人分配完。
术业有专攻,后面编写纲要乃至教材,不是他能够插手的。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为了新文《穷书生种田》积累素材,每天都按时去打卡,今天在《文言》组听翰林学士出口成章,明天去《历史》组听郑御史的百家讲坛,偶尔会到《算数》组完善一下加减乘除各种法的口诀,或是去《医学常识》组科普点现代医学常识。
但最多去的还是房观彦所在的《天文地理》组。
随后他发现房观彦是真的厉害,知识储备量大的没边,无论多猎奇的知识都涉及过一些,被人请教时他总能引经据典的给出回答,还说出出处,便是连骑马射箭都能指点一二。
堪称行走的百科全书。
周承弋内心卧槽,嘴里说的是,“牛啊!太牛了!牛气冲天!”
没文化的某现代人形容词极度匮乏。
初时房观彦不知其意,后来懂了每每都郑重其事的回道:“聪睿之人多如牛毛,然创时代之人却如屈指可数,无一不是青史之上盛名者。”
他真心实意道,“观彦远不及殿下矣。”
关键是不仅自己吹,还带着他们组一起吹,到最后整个教师团队都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