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他们这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人却很清楚,陛下对东宫的关注不减反增。
那位近来深觉精力不济对储君之位真正上心了,然而五皇子的所作所为令那位有了芥蒂,心已经逐渐往这位身上偏了,连带着对和亲王都关注良多。
如今陛下不仅松了口,还特许这位去南书房教书,其中想法耐人寻味。
待此番事情彻底平息,钟离元帅班师回朝,这位怕是再无掣肘。
早在羽林军和内侍监内部悄然大清洗的时候,十二监叫得上名头的太监就紧了风声一直观望着,尤其见王总管连养子都派去了,更是不敢再随意欺辱——不然东宫始终一副静好的模样,长夏又从哪里探听那么多八卦消息。
都说宫里的“阉狗”惯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可大多数都只是为了活看主子脸色办事罢了。
祝春福心中所想瞬息万变,面上不见分毫。
周承弋打着哈欠跨进南书房,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结果就听里头朗朗书声。
他不可思议的悄然凑到后门看了一眼,十张席位尽数坐满了,除了一个最边上黑皮肤的少年竖起书趴在桌上睡得流口水外,其他人包括一口一个“小爷”的徐瑞,都很乖觉的在早读。
周承弋问:“他们都来多久了?”
祝春福还没明白,长夏已然介绍起南书房的上课时间:“寅时早读,卯时正式上课,午时课罢,之后便是学习骑射武艺,自未时始酉时终。”
翻译一下便是:凌晨三点起来早读,五点到十二点是上午的文课,武课从下午一点开始,晚上七点放学。
周承弋光听着都瞠目结舌,没忍住问了句:“我若没记错的话,南书房只有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吧?”说是十五岁,古代是算虚岁的,从一算起逢新年长一岁,也就是说十五岁其实是十三到十四周岁。
原主十年前就从南书房毕业了,关于学校的更多记忆是在太学。
太学授课模式有点像现代的大学,想听什么课全看自己选,一年到头不听课也行,只是岁末考试没通过的话,那就拜拜了您嘞。
这会儿可不兴什么补考,而且太学的岁末考试通过率不到一半。
自然,也有那种第一年没通过第二年又考进去的,然后循环往复七八年没能毕业的。儒家推崇才学,对勤勉品质亦然青睐,这种非常认真的往往会被老师看中收为弟子。
周承弋被刺激了下,从原主的记忆里回想起一个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根本没有课!后!时!间!
他颇为不可置信道:“这么点大的小孩,上一天学就半个时辰休息吃饭的时间?”好家伙,高考都没这么拼的吧!
长夏解释,“一般是不休息的,用膳之后,会选择温书和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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