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房外吊着两个黄色灯泡,门窗紧闭,斜斜歪歪延伸出的窗台上摆着花生瓜子等炒货。陆灿下车,轻轻敲了两下玻璃窗。
黄毛如临大敌般绷紧脊背,对着耳机低声吩咐:“要来了,大家准备好!”
过了将近一分钟玻璃窗才开,陆灿说了句话,随即把手伸进去。
黄毛厉声道:“所有人下车,按计划行动!”
车门应声而开,唰唰唰跳出来好几个壮汉。他们训练有素地分散成扇形,朝陆灿静静包围过去。
随即,陆灿抽回手。借着俩灯泡的灯光,打手们发现他拿的是个长方形包装袋,包装袋上写有“东北老冰棍”字样。
像是买到心仪零食的小孩,陆灿拆开包装袋,背靠车身边哼歌边吃。
打手们:“……”
黄毛:“……”
操,大冬天的,你吃尼玛冰棍啊!!!
“收尾”的车隐在阴影中,看到陆灿憋笑的模样,某个本来沉着脸的男人,神色终于平静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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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开着小跑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
他换上泳裤,跳进药泉。添加中药材的温泉水往身上那么一冲,小热气那么一蒸,开好几个小时车的疲惫霎时跑光光。陆灿决定过段时间再带季老师来泡次温泉,这玩意儿好爽啊,简直不要太飘飘欲仙!
而黄毛和兄弟们就没他那么舒坦了。
为了看住陆灿,他们一直守在酒店外,吃住全在车上解决,神经时时刻刻都是紧张的。
奈何姓陆的小子不老实,总出去到处晃,今天又被带出去跑了一大天,无论身体还是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有几个明显已经撑不住了。
黄毛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走到一旁给红毛打电话,“狼哥,那小子跟鱼似的,特别滑溜,我们被他兜的团团转,根本抓不住!”
“抓不住也得抓,”红毛说,“就剩明天一天——不对,就剩明天一个早晨了,你们必须给我坚持住。”
“我当然知道得坚持,可大家都是人,都有极限……哎,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儿挺正常,就是大歌星总想甩掉我们,不过被我们察觉出来了,一次没跟丢。”
“狼哥,你说……”黄毛打了个哈欠,“你说这姓陆的小子能不能是他们派来迷惑咱们的啊。因为他,咱不得不把人手拆成两半,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