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跟他距离太近,压迫感如山一般。他的脸上不再带着笑意,阴沉沉地有些恐怖,呼吸粗重无比,冷汗汗如雨下,瞳孔在眼眸里震颤不停。
陈述厌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上了背后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被撞得一晃,哗啦啦一阵响。
下一瞬间,他听到了电流被接通的滋啦声响。
陈述厌太熟悉这声音了。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能在噩梦里听到这个声音。
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立刻抬手想挡。
可快递员力气却比他大。他一下子就把陈述厌挡住脸和脖子的那只手拽了下来,上手就把电.击.枪毫不客气地按在了他脖子上。
陈述厌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当场失去了意识。
——
隔了几个街道的警局里。
徐凉云突然手上一抖,咖啡杯居然毫无预兆地活生生和杯把脱离开来,啪地掉在了地上,炸了一地陶瓷碎片。
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查证或思考,大半人都被这一下吓得一个激灵。
钟糖正在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眯觉,被这么一炸就腾地垂死梦中惊坐起,满脸都写着没反应过来的茫然,头发都睡得炸了起来,脸上全是印子,红彤彤的像刚从汗蒸室里出来。
旁边的老刑警向徊见他这爆炸鸡似的造型,忍不住噗嗤乐了。
钟糖没搭理他,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又甩了甩脑袋,赶了赶残存的睡意,道:“他妈的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徐凉云。”向徊指了指后面,说,“他把杯子cei了。”
钟糖根本听不懂这方言:“??什么??”
“……碎了。”向徊只好把语言系统切成普通话,说,“他把杯子打碎了。”
钟糖回头看去。
徐凉云手里捏着可怜兮兮的杯子把,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碎裂的杯子,连裤腿都被溅上了咖啡,白衬衫上也洒上了一些,就那么僵在原地,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自己都很无语。
徐凉云一动不动。他低头看着碎裂一地的陶瓷碎片,沉默了很久。
钟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走了过去,说:“干嘛呢,罚站似的,碎了就叫人收拾了嘛,洒到文件上没有?”
钟糖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徐凉云桌子上的文件。
还行,没洒上,基本全冲着徐凉云去了。
“没有。”
徐凉云慢半拍地说了一声,又把手里幸存的杯把轻轻放到了桌上,然后就不再吭声了。
他仍旧低着头看着那些碎裂的碎片。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些异常不好的预感。
非常不好。
仿佛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