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王府时醒的早,极少像今日一般睡过头,都是因为夜里睡得, 白日里自然睡不醒。
抬手轻轻捶捶泛酸的肩膀,李鸢时唤来香巧服侍她穿衣。
李鸢时觉得妇人的发髻纷繁复杂,样式也没姑娘家的多,但又不得不梳,因此她每每梳妆时都会选好看的发簪,算是一点小慰藉。
她跟沈晔说过几次,偏那人总喜欢逗她,说是她未梳妆时头发垂落最为好看。
鸢时才不信他唬人的言论。
头上未施珠钗,最是难看。
难得沈晔不在家中, 李鸢时落一清闲,吃罢早点在屋中转了一圈, 她见沈晔房中的布局不顺眼很久了。
除了跟沈晔提过要放置美人榻,这屋子朴素至极, 沉闷得很, 一点生气也没有。
李鸢时跟沈晔商量过添置些物件在屋中,沈晔只说她是这院中的女主人,想如何置办全听她吩咐。
手摇着团扇, 李鸢时躺在美人榻上,心中想着如何重新布局。
目光落在窗边的架子上,李鸢时忽觉得那罗列的木雕有几分眼熟。
她下榻凑近一看,原来是她昔日给沈晔买的莲花木雕。
那木雕不染纤尘,想来是小厮经常擦拭。
有些人就是嘴硬,说着不喜欢,却留下舍不得扔,大老远从麓溪镇带回京城。
将要采买的物件列了清单,李鸢时吩咐小厮去街上采买。
从早上折腾到下午,李鸢时犯困了,去了床上午憩。
夏日的午后闷热,李鸢时只穿了件薄衫睡觉,即便是这样,还是热得出了层细汗,也不是过了多久,她才进入梦乡。
感觉到身边徐徐送来凉风,李鸢时翻了个身,手臂似乎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抓了抓,又软又硬。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竟发现自己抱着的是沈晔的胳膊。
鸢时余光扫了眼窗柩外面,发现日头已落,晚霞昏黄煞是好看。
而床边的人穿着朝服坐在床沿,手中拿着团扇给她扇着风。
李鸢时拢了拢被子,遮住脖子,“什么时辰回来的,怎不叫醒我。”
“半个时辰前,见你熟睡,不忍心打扰。”沈晔眉头轻拧,感受到鸢时对他有几分防范,不悦道:“以后小憩,身上搭个薄毯。”
他回房时她只穿了件罗裙,身上的薄毯还是他亲自给披上的,现下知道防着他了?
“天热。”李鸢时侧躺在床上玩着他手指,声音因才睡醒而有几分软糯。
沈晔抿唇不语,嘴角绷得直直,李鸢时看出他有几分生气,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善怒。”李鸢时撑起身子,及腰长发散垂落在胸前,笑脸盈盈道:“都说女子小气,我怎发觉你也是。我的沈大人,气量。”
李鸢时手指顺着沈晔官服领子绕了半圈,最后停在他胸膛处,“气量要大。”
沈晔握住她指尖,轻轻一拉将人往里带了带,乌黑的秀发缠了几缕在他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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