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夜里吹了风,李鸢时第二天受了凉,染上风寒,高烧不退。
这可把香巧吓坏了,她家小姐身子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这场风寒来得急,跟之前鸢时病症有七八分相似。
香巧急急忙忙去请大夫,被李鸢时拦了下来。
女子浑身滚烫,口干舌燥,喉管仿佛被刀子划过一般,又肿又干。
“风寒而已,别声张,不要让父王母妃知道,以免他们担心。”
声音细弱干涩,俨然一副病秧子模样。
香巧慌了神,急忙出去给李鸢时煎药,希望那郎中的方子能见效。
李鸢时躺在床上,浑身难受,肚子如翻江倒海般。
她吐的昏天黑地。
熟悉的痛感又涌了上来。
瞧瞧,不过是一个风寒,她就成了这副鬼样子。她这身子,时而好转,时而又柔弱,保不齐哪天就真去了。
这一病就是五日。
五天的时间,李鸢时一步也没踏出院子,但是隔壁沈晔派他侍从飞松来过一趟。
飞松受沈晔之命,送来一篮子樱桃。
绿杆下的樱桃饱满红润,上面还带着莹莹水珠。
樱桃皮薄娇嫩,李鸢时轻轻捻了一颗,入口酸甜可口。
香巧拿了干净湿帕子给李鸢时擦手,“听飞松说,是沈公子院中的樱桃熟了,满树的樱桃红红火火,便摘了些拿给小姐。”
李鸢时素来喜欢吃樱桃,若不是香巧那么说,她倒是觉得沈晔是故意为之。
鸢时大病初愈,难得的好天气,香巧便扶着她去宅子外面走走。
青石路路边树叶抽枝,一片新绿,李鸢时正和香巧聊着路边春色,忽的见一女子慌慌张张朝这边跑,边跑边往后面看,似乎在被后面的人在追赶。
李鸢时身后刚好是一片茂密竹林,那女子匆匆跑过她身边,下一刻便又折身回来,往她身后的竹林跑去。
正疑惑,一行家丁装扮的男子拿着棍子往这边走来,李鸢时心里猜个七七八八,多半是在追赶那个女子。
她素来不喜欢管闲事,往后退了一步,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只有一条主道,那五人急冲冲过去了,待人走远,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李鸢时转身,对着那竹林喊了一声。
“他们走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丛竹林传出窸窣响动,那女子探头张望一番,见没有追逐她的人后重重呼了一口气。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那女子俯身行礼,李鸢时眼尖,那女子低手时后颈有一处泛红,仿佛是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一般。
李鸢时眉心一蹙,再把目光挪到另一处,女子两手手腕泛着一圈淤青。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忙把袖子遮住手腕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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