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将一整个行程安排得极明白——他从旅游公司租一辆大巴,挨个将人接上。
处于青少年之间的男生肢体纤长,不知道是因为抚在他眼皮上暖金色的光,还是对于他来说过分狭小的后座,锋利的眉紧蹙在一块儿,就算睡着了也是看起来极其不爽的样子。
许故渊上车时看到的池余就是这幅模样。
许故渊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下去一个角,他想把人小心翼翼地捧起来,藏进那一小块。
他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也极其轻柔地让池余靠着他,外套被脱下来笼在池余头顶,最后一点让池余不爽的光被挡得严严实实。
许故渊是最后一个上车的,顾洋几人围在前座,小声地围在一块打牌,时不时发出哄笑却又戛然而止。
晨光流转,亮金被车窗切成栅格,后座的两个男生肩抵着肩,从暑气和喧闹之间偷得一时好眠。
山庄离齐城市内约莫两小时的车程,大巴行至山区,山路崎岖,许故渊将人圈在怀里固定住,池余依旧被晃醒。
他本就睡得不算太好,在来之前,林悟特意让他去城西研究所一趟,又抽取了一罐信息素,池余腺体这会还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好在半途出现的甜奶味信息素抚平Alpha这份躁。
池余懒散睁开眼,往许故渊肩上一歪,半晌后突然睁大眼:“你怎么不叫醒我?”
这严格来说是两人分开半个月后头一回见面,许故渊被男生黑眸里的懊恼和惊讶取悦到,心像被兔子的短尾扫过,痒痒的,他抬手在池余下巴上勾了勾,“昨晚没睡好?”
池余眼睫轻轻颤动,惺忪的睡眼让锐利的面部轮廓柔和下来,他按了按有些热的腺体,含糊道:“一般。”
前座的人知道他们醒了,声音便也不再压制。
许故渊逗他:“没我睡不着啊?”
池余冷飕飕瞥他一眼:“这么多天也睡得挺好。”
两人依旧靠着,小声地你一言我一句。顾洋和薛思音他们玩斗地主,他运气极差,回回抓到地主牌,偏偏牌技又烂,被斗得人都精神恍惚。
“别掏钱了,一会请我们一人一杯奶茶,再打两把,我们今晚晚饭直接顾洋包!”
“好耶!”
顾洋瞪眼,一推牌,抬眼要找许故渊帮忙。
但见两个男生靠在一块,池余唇边是顾洋少见的柔和的笑意,头歪在许故渊肩上,许故渊则一手揽住池余的肩,手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捏着池余下颌,黏黏糊糊的,明晃晃的欢喜一路从唇角挂到眉梢,目光热辣得要撩起火,唇瓣上下一碰,说的是些日常,表露的却是世间所有情话都达不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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