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整天下来的「过度保护」,我莫名感到些许愧疚,于是放学之后我叫住他,往顶楼走。
趴在栏杆上,他看着我,眼神隐隐带着期待,淡蓝的制服被风吹得鼓起,「找我干嘛?」
「有话跟你说。」
「你说啊。」
我斜睨他一眼,產生一股无名火,「喂!你这个样子让我很紧张啦!」
他满脸狐疑,双手一摊,「我哪个样子了?」
「你好歹有点稍微强烈一点的情绪起伏好不好?」我激动。
「情绪起伏?拜託,情绪起伏也是要看时机的好不好,我要是在这里随便大哭随便大笑的,非常像神经病好吗。」话虽无情,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冷静下来,我愣了一下,瞬间为自己刚刚无脑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你说的对……」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抬眼看他,他也毫不避讳地直视我。
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就是不久前,对于你热烈的发言,还有对于我的沉默……你不会觉得不平衡吗?」
「什么意思?」
够委婉了还不懂也是醉了。
「就是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回应,心情不会有点差?」真是,我干嘛这么心虚。
他挑了挑眉,用左手摸着下巴,慎重又带点玩笑地说,「哦,是有点不是滋味啦。」
我瞠大眼睛,「真的假的?」
「嗯。不是你问的吗?我照我的感受如实回答啊。」
嗯,回答的真棒。
「那怎么办?」我一副苦瓜脸。
他轻笑,「什么怎么办?你今天吃错药喔?」
看着笑着的他,心里彷彿有千军万马奔过。
眼睛一闭,我下定决心,唤他。「欸。」
「嗯?」
儘管我不打算说,但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适当的表态一下。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ㄒ……啊算了!你就继续不爽吧。」
我还是做不到。
恍惚间,我看到他嘴角漾起的浅浅梨涡。
这样的笑容,算是犯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