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多尔济塞布腾的侍妾和孩子们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中,智勇亲王皮笑肉不笑道:“请公主处置。”
和惠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孩子一眼,转向姑姑,眼神询问。
额乐抱着手臂,鄙夷道:“没用的男人才会将错误都推到女人和孩子身上。”
智勇亲王尚且还能绷住,多尔济塞布腾却是年轻气盛,倏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直视她,“荣乐公主金尊玉贵,便可如此咄咄逼人,肆意插手臣与和惠公主之间的事吗?”
额乐挑眉,玩味地问:“那你想如何?”
多尔济塞布腾义正言辞道:“自然是和惠公主最有资格处置。”
“你果真让和惠处置?”
“是。”
额乐轻笑,手掌摊开后移,从骑卫手中接过弓箭,随手一扔,将弓箭扔向吉兰。
吉兰接过来,熟练地搭弓抬臂,箭锋指向额驸,眼睛微眯,依旧是软糯的语气,问道:“我这一箭,贴着额驸肩上颈侧射出,额驸若是不躲,我便息事宁人,还喝他们敬的茶,如何?”
额乐微笑着附和:“如何啊?”
多尔济塞布腾面色难看至极,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头。智勇亲王更是连忙来说和,说着:“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可惜吉兰话说出口,便根本没给额驸选择的机会,眼神一厉,箭离弦,直直地射向额驸的颈间。
死亡与否,只在一念之间,多尔济塞布腾惊惧非常,膝盖一软,在箭靠近他身体之前,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心有余悸。
吉兰放下弓,淡淡道:“无论驸马和旁人生多少孩子,我都不管,但我腹中的孩子,才是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若我的孩子无福,智勇亲王的爵位,就断了吧。”
“可惜了。”额乐啧啧两声,“和惠箭法极好,额驸若是不躲,智勇亲王府必定子孙满堂。”
智勇亲王目眦尽裂,土谢图汗王倒是想说和几句,却被恪靖公主打断,目光欣喜而骄傲地看着荣乐和和惠,当机立断道:“和硕额驸有错在先,又自愿由和惠处置,不日便将此事上报朝廷。”
吉兰还了弓,神色像是没射过那惊人一箭似的,乖巧道谢:“和惠在此谢过您,也谢过汗王大公无私。”
恪靖公主环视一圈,威肃道:“大清公主抚蒙,乃是为了两族盟姻不绝,公主谦让是顾全大局,非是尔等得寸进尺欺辱之由,任何人有破坏两族关系的行为,皆是土谢图汗部的罪人,是蒙古的罪人。”
这样大的帽子扣下来,谁人敢应承,便是土谢图汗王,也无法开口为智勇亲王父子说话。
气出了,威也立了,再待下去,就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