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独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发现方才那道人影突然起身,看样子是打算出来。
谢理见了唐离音,恭敬道:“公子。”
如今在外不方便暴露殿下的身份,因此只能稍微委屈一下殿下了。
唐离音有些莫名,不知道对方这惭愧从何而来。
周围的人见他出现,都安静了一瞬。此人一身月白色锦服,衬得面色愈发白皙,身形颀长,增一分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肤如凝脂,眉如翠羽,腰如韧柳,面如桃李。
只见这名面容极好的小公子,见到还在叫嚷着的钱进,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盏被人刚端上来的酒壶。
直接拉开壶盖,将酒液像倒水一样都浇在了钱进头上,引得对方怒目而视,等他看到唐离音的面容,顿时精虫上脑,都忘了之前对方给他的难堪,只是痴痴地盯着唐离音看。
见对方陡变的神情,唐离音心里嗤笑一声,直接将空了的酒壶摔在对方身上。
虽然对方动作很不客气,但是所有人都情不自禁为他开脱,觉得对方做什么都是如此优雅,充满了清贵之感。
都是这钱进,太过讨人厌,平日里没有折辱醉香楼里的姑娘,甚至每个月都会发生一起当街强强良家妇女的事。
这名白衣公子满头青丝被一条玉带简单竖起,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白玉錾金玉佩,端的是华贵至极,玉佩随着对方动作摆动,与腰间的珠玉配饰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年龄看着不大,约莫十八九岁,还没有到及冠的年龄,没想到这下手倒是毫不客气。
同之前那名满身暴发户气质的钱进对比,高下力见,真正的贵气可不是看自己身上穿了多少金,戴了多少银能体现出来的。
薛独手中的酒杯举起了半天,放在嘴边迟迟没有再动口。他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显得遗世独立风华绝代的白衣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直接将手中的酒端起,一饮而尽。
唐离音面容冷淡,他最看不惯这种男人,像是长在了女人肚皮上,只知道狗仗人势,不知道平日里盯着钱通的名号强迫了多少女子。
谢理注意到他的神情,赶快上去又踢了钱进一脚,他早就想踢了,对方这样盯着他家小殿下看,他都想直接挖了对方的眼珠子。
“钱通是你舅舅?是那个如今躺在牢里,受了一夜酷刑连话都说不完整的钱通?”
这钱进恐怕在这醉香楼没日没夜待了几天,竟然都不知道外面变天了。不过这本身也有梁家把消息封锁的原因在。
没了钱家,这梁家还不知道会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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