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施夫人身体可好?”
“劳烦公主挂记,臣妇一切都好。”
姜朝月给自己倒了杯茶,心中却暗暗怪这施府的下人没有规矩,哪有叫客人自己倒茶的道理,再一摸这茶杯,却发现茶水也是凉的。
施夫人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满,于是皱眉唤了一声身旁的侍女,“快去给公主倒杯热茶。”
外面的雨下的声音极大,噼里啪啦的,叫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从屋内往外看去,全是水雾蒙蒙的一片,闷的慌。
“施夫人,本宫今日来此,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施夫人。”
“公主还请说,若是臣妇知晓的,定然知无不言。”
倒茶的侍女回来了,手上提了瓷壶,令姜朝月惊讶的是,她竟然用手托着茶壶,也不知是不是茶壶里的水不太热的缘故。
可等到她看见茶杯里袅袅而出的热气时,她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那侍女身上,此人看起来清清秀秀,白且瘦,倒像是个未长大的幼童一般。
“施夫人,本宫有些好奇,为何你如今三十有余,而施小姐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这……”施夫人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周遭的侍女退下,“我与夫君感情不合,平日里就不甚亲密,有孕的晚,也实属无奈。”
姜朝月知道自己的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但是事关其他,也叫她不得不问了出来,“那为何施大人未曾纳妾,莫非是有什么其它难言之隐?”
施夫人抿了抿唇,目光不自觉的往左看去,言语间有些吞吐,“未有难言之隐。”
宋钰说过,当一个人在撒慌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做些小动作。
姜朝月又再一次询问道,“想来施夫人与施大人相处许多年,应该是最了解施大人的人也不为过了。”
“那么,本宫还有一个问题,你究竟为何要杀死施大人,”她将桌上的茶盏重重放下,“本宫可不信仅仅是因为心有怨恨。”
若仅仅是因为心有怨恨,那她大可以带着自己的女儿好好地过日子,何必白遭这杀人罪。
“公主,臣妇实在是言无可言了,该说的臣妇都已经说了。”
说话间,施夫人一直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敢与姜朝月对视,眼神更是若有若无的看向左边。
而左边,则是方才那侍女站的地方!
这雨下的声音着实太大了一些,姜朝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施夫人,本宫再劝你最后一次,若是你隐藏了些什么,就算你不说,本宫与宋钰届时照样可以查出来。”
“你想想你的女儿,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你忍心将事情隐瞒,而叫她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吗?”姜朝月将声音放软,“所以,你为何要杀施大人,是不是与施小姐有关?”
既然施夫人已经对施大人死心,那么能叫她痛下杀手的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女儿,施兰。
施夫人愣愣的盯着她,似乎是难以启齿一般,嘴唇嚅了几下,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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