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苏菡的提议,让郑琬妤秀气的眉揪成了一团,儘管这条件听着非常诱人,可她并不想跳。
在她十多年的生命里,舞蹈就是最崇高的信仰,做为一个忠诚的信徒,她无法忍受自己在瑕疵的情况下做出任何演出,那是一种褻瀆—无论舞蹈还是舞者本身。
但她的身体却彷彿有意识般戴上面具自己动了起来,先前还有几分迟缓的舞步,此刻竟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中不失霸气,隐隐更透出几分指点江山的英雄气概。
现在跳舞的人是她吗?
黑暗在郑琬妤瞳孔中放大,她轻轻颤抖着,眼底最深处蕴藏着复杂的心思,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她—在期待什么?这个问题或许连郑琬妤自己都不晓得。只知道身体在颤抖,止不住地。
耳边,若有似无的低吟传来,她好似听见年轻男性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盪,「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恍惚间,她竟有种宛如置身战场的错觉,而在她身旁站着另一个人。。
一个瀟洒英挺的年轻男子,他脸上带着副和郑琬妤相似的面具,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与美,像是不属于世间的完美艺术品。
郑琬妤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冥冥中受到了他的牵引,情不自禁模仿着他的神韵,那人的身上好像有股看不见的魔力,令她不得移开目光。
这种情愫陌生中又透着些许熟悉,很怀念,似乎很久以前曾经有过,而且不仅一次。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眼前?我曾经见过你吗?」
她开口想问,口中却发不出声音,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谜样的男人十分适合这支舞。又或者该这么说,兰陵王入阵曲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