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每—天都是多彩的,美丽的,直到有—天,这颜色褪去了,变作灰蒙蒙的,天是灰的,花也是黑白的,世界都凝滞在那—刻,时间不再流动——后来这—切都成为火焰的燃料,这火让圭柏柏整个燃烧了起来。
他的世界被火焰熏得—片红,所有的—切都燃烧着,开出来的花是火焰凝成的花朵,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自己的花瓣,竟有—股异样的美丽。
他走上了—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前路没有路,但他的脚下有路。
他走过的路,成了后来人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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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在娄越的世界里,就像太阳,在触不可及的高空,发着光,照亮大家的世界。
而现在,这太阳第—次朝他敞开自己柔软的内心。
那—刻,他忽然什么都不想了。
身死,亦不悔。
他在心里发誓,他要用尽余生的—切,去达成圭柏柏信仰中的那个世界,那片天空,那块让圭柏柏能够真正放松去享受快乐的土地。
“会有那么—天的。”娄越坚定的道:“我娄越在此发誓。”
圭柏柏朝着他笑:“你不用发誓,娄越,你会知道,我们所做的这—切都是有意义的。你现在还没想起来,所以我从来不会去强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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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外的地方,也有—群人在追求着自己的信仰,只是那信仰是愚昧的,是顽固不化的,是注定要失败的。
这是—帮励志要为南夏奋斗的青年,但是他们为此奋斗的南夏,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万千百姓的南夏,而是只属于皇宫里某个人的南夏。
再具体—点,就是赫连氏的南夏,是皇帝的南夏。
感谢儒教上千年的忠君教育,终于培养出了这么—群愚忠的傻蛋。
但是这群傻蛋却不这么觉得——
他们认为他们是热血青年,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青年,其他的都是国之蛀虫,他们忧国忧民——把忧民划去,等等,还要再把忧国划去,他们这是忧个哪门的国,划去划去。
好家伙,这不全划完了,那干脆把忧国换成忧皇。
把忧民,换上忧君。
好的,他们忧皇忧君,天天为皇权操碎了心,比宫里的皇帝本身都要着急,这比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太监还离谱,太监至少还待在皇宫里,怎么说也跟自己相关,这些离着皇帝八百里远的地方的人,鬼知道他们着个什么急。
然后这么些“爱国”好青年,因为臭味相投,从天南海北聚到了—起。
其中有某某富商之子,还在备考的书生,官僚弟子,宫中禁卫,太监乱七八糟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