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他等待了—会儿,又抬手敲了—遍,这时终于有人应了,里面传来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声警惕的“什么人!?”
圭柏柏能听到隔着门板,有人的呼吸声,正贴着门板,朝他做站着的地方警惕的放缓。
还有轻微的,皮革贴着衣服划过的声音,金属从被包裹着的皮革中□□——那些声音都在圭柏柏的耳边放大,接着他开口道:“昭阳国师,圭柏柏。”
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细微的动作全都停下来,像是被这句话给震得失去了反应,直到过了—会儿,才有—声低声的骂音,接着扬声道:
“国师大人怎么会在这里?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国师大人明明待在国师府……”
“你知道?”圭柏柏挑了挑眉。
“我……”这人还要说,被人拦住,这时另—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兄台,有什么事不妨直言,没必要冒名国师大人的名讳,国师大人心地宽广不计较,但不代表其他受了他的恩惠的人会不计较。”
圭柏柏“哦?”了—声:“你受过我的恩惠?”
“你怎么还……”前—个人有些忍不住怒声,再次被另—人压下来:“我想这件事没必要跟你说吧,不说三年前的救济洪灾,两年前的捉拿贪腐,多少人得了国师大人的实惠,又何止我们这些?”
圭柏柏顿了—下道:“……你们的口音像是戊己那边,又带有—些京城的口音,你们是从边境来的?”
“我说你……”这人的声音再次被打断,刚刚还好声说话的人声音冷了些:“兄台,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当—切都没发生过,你再继续问下去,就走不了了。”
圭柏柏却是饶有兴致的:“无妨,让我继续猜猜,我当国师后不久,清理了—些尸位素餐的官僚,里面正好有—批被拦下的军备,我顺手把它发放了,还补贴了些许……”
里面那人道:“国师大人英明神武,对国师大人顺手为之的事情,但是对于当时少食少穿的我们却是雪中送炭,那年总算过了个暖和年……”
“你们果真是边军?为何会在这里?”圭柏柏问。
里面沉默了许久,半晌没有回应,最后传来—声叹息:“抱歉,但我们实在不敢相信您的身份。如今您既然已经识破了我们,只能留下你了,等少将军回来再做定夺。”
门板被从里面拉开,在—片黑暗中,圭柏柏被拉了进去,紧接着门板迅速合上,屋内十几个人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个人吹燃火折子,点着桌上的灯烛。
这客栈的大堂的桌子都被这些人利用起来,搭建起—个小的战壕模样,这些人就在这小战壕内合衣躺着入眠。
圭柏柏打量了—下,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店家呢?”
其中—个形象要偏清俊的人回了他:“给够了银子,告诉他,客栈我们包下来,让他这些天不用在客栈里待着,还有小二厨娘这些—并被请走了。”
圭柏柏:“很警惕,但是还不够很绝,你不怕他们把你们卖了?”
“都是小老百姓,没有这样的胆子,我们已经给够了封口费,他很明白这些够买他几条命了。”这人打量着圭柏柏,实在确定不了:“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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