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柏柏又想叹息,他忍住了,他有些无聊的侧了侧头,等待着那气球跟狗把自家事情先解决完,他又看了看旁边,几个来不及撤走的外门弟子,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站在原地朝他这边看着,见他看过来,又忙不迭的转移视线,把头埋着,就差没瑟瑟发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像老鼠似的。
圭柏柏这次真的是要叹息了,草泥马,这地方还能不能见着一个像人的人了!
他们修得难道是畜生道吗?!
是哦,那些所谓神仙,其实剖去外衣,跟畜生又有什么两样呢?
圭柏柏懂了。
他开始细致的整理袖子上的花纹,然后他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其实娄越楼要是露出害怕的,紧张的表情,他都可以理解,毕竟他是真正受过伤害的,害怕是人之常情。
是人,就会害怕,也会反抗,会哭,也会笑,更会愤怒。
剖去一样,人就不完整了,变得奇形怪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这世界,大多都是些鬼,圭柏柏见多了各种鬼,此时本想安慰一下新出炉的徒弟,他的师父对他言传身教,所以他会对自己的徒弟抱有十二万分的耐心,比对他的师弟妹还会犹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的一片柔心并没有发展出来,娄越楼在看他,眼里坦然,表情平常,他的肩膀是直着的,腰也是挺着的,这里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像人的人了,面对这汪汪狗吠,他甚至没有投过去一个目光,他比圭柏柏还要身处事外。
他懂圭柏柏的每一声叹息,甚至还朝圭柏柏回了一个安慰的神色。
这些人大概是知道圭柏柏不好惹了,虽然圭柏柏还没有让他们真正见识,但是已经吃过苦头的狗明显被打怕了,除了狗叫,是决不肯再上前的。
于是狗主人决定换一种办法。
圭柏柏看到其中一个气球从天空中落下来,他解开鼓囊囊的口袋,里面全是各种珍珠财宝,朝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露出给狗丢骨头的姿态,他身旁得到狗也朝他龇牙咧嘴着,羡慕嫉妒的望着他。
这是一个内门弟子,他见过太多狗争抢着他扔出去的那点“骨头”,此时坚信圭柏柏也会像其他的狗一般去咬他那点“骨头”:“这位道友,我是XXX,我的父亲是XXX,我身后有XXXXX,以你的实力在外门弟子里确实是委屈了,只要你跟我门下的几个人道个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还愿意给你XXXXX……”接着伸手朝圭柏柏扔出一份储物袋,储物袋里放着两样法宝。
在他身边的那几只狗眼睛都红了,目光随着储物袋而走,像是马上要伸手抢一样。
那储物袋落在圭柏柏跟前,圭柏柏腰都没弯一下,捡都懒得捡,他都不想说,上辈子他烧掉的,毁掉的法器法宝有多少了,在丧失掉灵气后,就连放着都嫌占地方。
他说得那些,也都被圭柏柏过滤掉了。
他叫什么,他父亲叫什么,他身后又是什么,这重要吗?
也许对于某些想当狗的人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圭柏柏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