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狗现在已经进了三百门,他天资极高,又有师门相护,下不了手,反倒是在娄山镇的娄越楼是个很好的缺口。
老实说,活了两辈子的圭柏柏第一次搞这种不大光明的谋算,心里面还有些说不出来的膈应,每往前走一步,心里头都在打鼓,无时无刻的不再说——
要不算了?
他搞这个实在是不行啊,惹不起躲得起,干脆连夜把扶山派搬走吧,只要不在简清风发疯的时候被殃及的附近不就行了。
你看,他就是这么个遇事就想逃避的人儿。
所以修仙比不过人家,永远只肯待在舒适圈里的人,修不出个名堂。
其实也可以不是吗?
人总要学会放下,放下仇恨也是一种修炼。
然后就忍不住苦笑,唉,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
上辈子就放下了,还有这辈子?
再说哪里甘心呢?身体里燃烧着火焰,无时无刻不再燃烧着自己。
圭柏柏这一世刚苏醒没多久,功法就出了大问题,原本修行的是扶山派的静心经,才运转一周差点没走火入魔,后来找了师父,师父检查了他的识海,大惊失色,原本圭柏柏的识海是在一座海里的孤岛,岛上有房有田,宛若世外桃源。
但是此时的识海则是一片火海,肆意的烧着所有的一切,包括圭柏柏自己。
师父胡子都要揪断了,手指抵着他的眉心,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圭柏柏停了静心经,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功法,他会逐渐把自己燃烧殆尽。
本来师父是怎么也不愿松口让他以这样的状态出山门的,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短短时间白了一半,求了许多友人,都找不到个办法,于是只能放圭柏柏下山,碰碰“运气”。
圭柏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也许是早有预料,他竟然并没有多么难过,甚至在离了山门后,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也许是已经知道自己没了选择,所以干脆豁出去了吧。
不就是死吗?
相比较死亡,反倒是活着的每一日格外的煎熬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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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以为自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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