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发声器官都不同,他怎么可能凭空长出一个不存在的器官去学习鲛人的语言?
不同的生活环境和不同的语言,让鲛族始终是与大陆上的人类关系最为疏离的一个种族。
桃夭的离开就像是一场春雨,细密地落下润湿了地面后,不过是一场阳光的照射,便再寻不见她曾留下的半点儿痕迹了。
唯独司华年的腰间多了一串装着一枚储音石的络子,那还是云君眉瞧着他可怜亲手给他打的。
毕竟他家大师兄纯纯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不过,司华年根本来不及悲伤,因为预定大比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了。
自从天一阁闹出了人命案子,这段时间里和阗国街上的警卫都比别人更多了,昼夜的巡逻也更加紧密起来。
不过有二十多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国师在此,倒也不怕闹出什么大的乱子。
初三早上,晏归荼就带着自家三名弟子换上了大安朝国师的统一制式的长袍,在和阗国皇室的邀请下坐上马车,抵达了皇室的比武场开始最初的初试。
当然,初试下场的不是各国国师的弟子,而是他们本人。
按照传统,各国初试的前三位胜出者可以成为本次大比的裁判,负责监督所有弟子们是否公平公正地展开了比试,同时也需要保证参赛弟子的人身安全。
毕竟,谁都不愿意见到只是为了一两场大比,而将自己的得意弟子折损进去的悲剧发生。
大安朝的国师袍是白底金纹的长袍,白色的冰绡布料之上绣着金色云纹图案,越发衬托得晏归荼身姿挺拔,如松似竹。
其余的修士都忍不住盯着晏归荼多看几眼,这名修士虽然相貌平平,但这与生俱来的清贵高冷的气质却是旁人根本学不来的。
“诸位国师请列席。”九层台阶之上,带着十二旒冕冠的和阗国皇帝一振长袖,朗声吩咐道。
穿着凤袍头戴凤冠的皇后与皇帝并列而坐,只是晏归荼注意到,皇后的眼圈泛红,面容悲戚,鬓边竟然还簪着一朵不起眼的白色海棠花。
按照和阗国的传统,女人往头上戴白色的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晏归荼回头看了一眼跪坐在自己身边斟茶倒水的侍女,轻声询问:“宫内可是有人新近亡故?”
宫女的手一抖,杯中茶水便溢出了些许。她面露惶恐,晏归荼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笑容温和:“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下去吧。”
大安国在东极百国中算不上什么强国,晏归荼和三名弟子的座次自然不会靠近主位。故而他们这边的小小差池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宫女闻言,匆匆地对着晏归荼行了一礼后,端着茶壶酒盏与自己的女伴们一同退出了比武场。
晏归荼的神识适时跟上。
走在刚才那位宫女身后的小宫女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追问她:“阿青姐姐,你方才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