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已经被“同化”得相当彻底了啊。
“就连最贪婪的野兽,也知道在捕食猎物前隐忍蛰伏,伺机而动。”艾瑟缓缓道,望向夏舒允的目光夹杂着几分讥诮,“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是让我提防邵行?”夏舒允不屑冷哼,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不过是个狂妄自负的家伙罢了,我会怕他?”
“哦?前几个月被追得东躲西藏的人,是谁呢?”
夏舒允抬起头,阴鸷地看了艾瑟一眼,后者微微一笑,显然并不惧夏舒允的怒意。
“韬光养晦的蛰伏,不叫躲藏。”夏舒允阴沉道,他抿了一口红酒,荡漾的酒液倒映出他眼眸中缓缓游移的血点,“那个人让我尝到的屈辱,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从他夫人身上讨回来?”艾瑟挑挑眉,不再掩饰自己的讥诮,“专挑软柿子捏么?”
“祺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念到那个名字时,夏舒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柔情,“他……有些古怪。”
“如果你是说精神母种难以扎根的问题,倒也没什么古怪,也许他正好是自我意识比较强的类型。”艾瑟突然顿了一下,突兀地冒出一句,“其实他有成为次皇的潜质。”
“没有女王陛下的指引,他又没有种虫,怎么成为次皇?”夏舒允不赞同道,“还是当个族裔比较让人放心。”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艾瑟,眼眸微微眯起。
“你不会是要和我抢吧?”
“我的确很心动,但我的族裔数量已经够了。”艾瑟摊了摊手,“有心无力。”
夏舒允露出满意的神色,没有了同为次皇的艾瑟的威胁,他已然势在必得。
“但我奉劝你慎重。”艾瑟慢条斯理道,“邵行可不是好对付的,虎口夺食,没那么简单。”
“他护得了一时,能护得了一世吗?”夏舒允冷笑一声,将最后一点红酒饮下。
“迟早,会有机会下手的。”
***
前往阿尼亚帝国的航程需要一天一夜,这期间,沈祺然一直陪在邵行身边,过得也算风平浪静。
他看得出,邵行对艾瑟突然加入外使团很不高兴,一方面两人是政敌,另一方面……可能是与自己有关。
毕竟上辈子原主给邵行戴过那么大的绿帽,虽然是上辈子的事了,但只要邵行还喜欢他,这件事就肯定是他心里一根刺,见了艾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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