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让人时喜时悲弄得像个疯子,正如我对她的情感。小说开了头,文思泉涌的俋茜卯起来更新文章。
「俋茜,我要去店里了,要一起去吗?」手臂掛着手提包,湘湘拿着家钥匙回头问道。
体贴她位于孕產的最后阶段,顾及俋茜的身子,不勉强她定要到店里帮忙,看着俋茜埋首在新开的word档中,没等她回应,湘湘轻将门给由外锁上。
「今天有空吗?我还钥匙给你。」电脑摆置桌面,忆起何事的俋茜低头挖出夹在沙发层的手机,挚爱的名单中是他,有阵子未联系的人,她不陌生的滑开头贴传讯。
差别是她不再等待。
「嗯,任何时候都可以。」婚姻中盼了许久的一句,却在别离后才得到理想的回应,她苦笑的隐藏信息,解除暱称的设定,他的特别,她不再关注。
冲泡圆桌上的茶包,淡淡清香镇定她的心神,提升她在写作的专注力,有太多想说的、记忆中曾后悔没能做到的事,一字不改的添进文章里,不做美化或描写不必要的场景,这是她一贯的写作模式,简单却又能清楚的交代故事等人的后续。
尚未同步现实的生活,隔了好大一块的空白,戴着耳机听着耳熟能详的歌曲,往回看先前所打的文字,过去了,留存的痕跡盪起阵阵涟漪,同样的句子修过不下十次,再好的修饰词也没能比当初所见更为动容。
去还钥匙吧。她心想。
备受阻扰的写作停摆,俋茜拔除耳机孔并关机,她进卧房的树枝架拿取肩背包,检查物品的携带与否,她转动喇叭锁预备前往。
一阵凉风袭来,小雨点落了下来,细雨绵绵降低了地表的温度,她连忙进卧房套上一件后外套,盯着伞架里头的伞,一隻黑的一隻白的,俋茜撑开了黑色的伞,勾在手里的白色伞晃阿晃的,穿着平底洞洞鞋,踏行在平坦的街道。
搭着公车来到不久前居住的家,看着熟识的一砖一瓦,心顿时抽痛一下,从他们变成了他一人的居所,里头的灯火通明,她犹豫的佇立门口,怕遭路过的街坊邻居认出,压低伞的高度,食指轻按着门铃。
叮咚,不出一分鐘的时间有人出来应门,脸庞原有的笑意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对她的那份愧疚,不要这么看我,她想。
「看来你过的不错。」撑着伞,多向他走了几步,浩瑋站在遮雨棚下,垂头翻找着包里的身分证及钥匙,俋茜说。
「还可以,要进来喝茶吗?」侧过身,隐约能见房里透出的微光,同样的摆设位置,地毯前多了一双男鞋,摇手谢绝他的好意,她递出手中的物品。
雨流经伞未遮挡的小手,接过被雨水打湿的钥匙,他收入口袋,看着她挺着大肚打伞的景象,怜悯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