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没入山头,渐黑的天幕宛如吞噬街道的人影,车灯照映机车骑士的背,拉出长长的影。靠着红砖旁的人行道步行,湘湘似断线的玩偶无神的走着,越过平日乘车的站牌,径直无目的的走。
「姐姐,能把球给我吗?」闻声,湘湘略抬头,弯下腰拾起滚至脚边的球拋向前。感谢的话语于接过球后响起,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不大的公园。
她佇立原地良久,步伐迈向木置的长椅已过十馀分。掏出手机,十几封的讯息及电话塞满手机的萤幕,她贴紧胸膛的手机发烫,决心点开其中的一则信息,是俋茜传的,字句抨击她的心。
不好,胸口疼的发紧。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噢,让我替你分担。」
删去其馀的简讯没去看,一个人呆坐在椅上,望着陆续来接孩子的父母,晃着连结彼此的手,此起彼落的儿歌声稍减,人影消失在她的视野。
她也能回的了家吗?
翌日一早,同样的生活模式没变,昨晚公园的鞦韆盪的很高,又一次落下,晚间的薰风吹不散她纠结的心事,首次近凌晨才躡手躡脚的进了家门。
黑眼圈浮现下眼瞼,湘湘打了个哈欠,扭转缓解着趴睡书桌的肌肉痠痛,外套的拉链如心房拉的紧密,垂丧着头不和母亲及男人对话,逕自穿起鞋走出家门。
「回来!你那死人骨头的脸是怎么回事。」
「算了,那种孩子不要也罢。」
走远后,听不见叫骂声的她平復着情绪,面着毫无希望的生活日復一日,她慢下了步伐,却也无法逃脱受人欺凌的下场。
「到底是谁这么过分。」步行长廊,不远处教室吧喧闹声引起她的注意,熟悉的声线使她心头的坏念头又浮出水面,拔腿往教室奔。
定睛一瞧,俋茜拿起教室的抹布擦拭着桌面的粉笔痕跡,没爸的孩子写的偌大,直入眼帘,捂着嘴心脏加速的鼓譟,随之,黑暗蒙蔽了星眼。
横扫班里的同学,各个事不关己的模样,令人发指。俋茜搔着头持续擦着难清的字跡,湘湘白嫩的双手格外冰冷,覆盖她的手背阻止,没关係,不用麻烦了,湘湘总是说道。
阻挡俋茜的举止,抹布摆回水槽,桌面的字句依旧清晰可见,她的脸蛋再没任何神情,拍拍积满粉笔灰的木椅坐下,平静如水的举动,让前者很是讶异。
不还击吗?俋茜捫心自问着。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作为重要的伴侣,给予支持是必要的,遭遇欺压的恶性,俋茜环抱住湘湘,头靠耳畔细语,私自决议替她讨个公道。
即便要与全世界为敌,她都要站在湘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