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连沈璠都不想看见。
但是考虑到贵妃和圣上的心情,沈磡还是捏着鼻子和他们一桌吃饭。
一家人吃饭不需要什么繁文缛节,皇帝龙心大悦,免去宫人伺候,让大家尽快开动,不须讲究君臣之礼。
贵妃手折、公主重病初愈、沈璠脸伤,一桌三个病号,还有一个皇帝一个孕夫,招呼大家吃饭的责任,自然落到了沈磡肩上。
沈磡掰开一只大闸蟹,他力气大,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两指一捏,蟹钳就裂开了,把里面的蟹肉和蟹黄完整地挑出来,先放在了自己媳妇碟子里。
观赏了一套流程的皇帝:“……”
顾长衣把碟子挪到圣上和贵妃中间。
沈磡微微皱眉,顾长衣飞快地在他耳边道:“螃蟹性寒。”
奇怪,按理说,沈磡为了他研究了那么久食谱,应该是知道他不能吃螃蟹。
沈磡嘴角一勾:“考你的。”
昨晚顾长衣半夜肚子饿,没叫醒他,幸好身边人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他现在很怕顾长衣晚上肚子饿,又不忍心叫醒他起来做饭的时候,会乱吃东西,毕竟他有无涯境。
顾长衣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收敛点”。
差不多得了,沈磡分明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认认真真扒蟹肉,然后第一个要给自己媳妇。
晾着翘首以盼的皇帝,这样秀恩爱是有什么别样趣味吗?
顾长衣在桌底下踢了一脚沈磡。
沈磡低声:“你踢到贵妃了。”
顾长衣:“……”
贵妃脸色诧异地看着顾长衣,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
顾长衣改成拧沈磡的大腿。
沈磡轻笑了声:“你随意。”
他又不怕痛,但是怕顾长衣桌子底下的脚没看见就乱踢,这次是踢到了他,下次万一踢到沈璠了呢?
诈他一下就不敢了。
桌子上的其他人:“……”打情骂俏毫不掩饰是么?
沈磡给顾长衣剥虾,剥了一碟子之后,继续给公主弄螃蟹,完了又挨个剥虾。
一轮过后,只有沈璠没有被照顾到。
沈璠默默看了一眼沈磡,低头大口大口吃哥哥做的饭。
真好吃,羡慕嫂子。
他也腾出手给贵妃剥虾壳,兄弟两左一只右一只,贵妃越吃越高兴。
吃晚饭后,贵妃把沈磡夫妻拉到一旁说话,欣喜地问:“长衣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