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磡憋得难受,疯了一样地想撕毁什么无形的禁锢。
突然间,沈磡想起顾长衣有来月信,沈威坑他的铁证站不住脚了。
心头凝滞的血液又消融活泛,像融化的春水冲击下游冰冻的河堤,声势浩大,冰凌四溅。
他恨不得破窗而入,将顾长衣按着扒个精光,看看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念头一经产生,便叫嚣着,沈磡握紧了佩剑,眼见为实,猜测当不得真,没错,数次经历告诉他,不能以常理揣测顾长衣。
一定是这样,他和顾长衣都拜过天地见过贵妃了,他有媳妇,他怎么会没有呢?
沈磡轻盈地跃下屋顶,落地时险些趔趄。
顾长衣正在背对着他换衣服,红白相间的裙装堆在一旁,他白皙的五指握住中衣的袖子,套进了黑色的男装长袖。
腰带扎得很紧,束出一截细腰,挺拔如山间青松华茂。
在顾长衣转过身之前,沈磡闭上眼睛,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看一眼,可能有媳妇,也可能没了。
不看就有媳妇。
那他为什么要看?
……
暗卫牵着马扛着被,在后面嬉嬉笑笑,突然间看见主子一脸凝重地回来,顿时紧张,我们主子不会跟夫人吵架了吧?
暗七疑惑:“我们夫人那张脸,什么事情不能原谅呢?”
沈磡:“暗三暗四呢?”
暗六道:“刚收到消息,江州莲花峰里出现了一伙土匪,穷凶极恶,过路者不论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他们去看看情况。”
沈磡把一床被子扔给暗六,牵走了自己的马:“我去看看,你们跟着夫人,跟紧点。”
沈磡的马叫青霜,鬓毛鸦青近深灰,被暗卫梳理地顺顺贴贴,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低气压,青霜用尾巴甩了甩沈磡的手腕。
暗七把小梳子放回马鞍的小口袋里,揣着手看主子走远,问暗六:“单方面吵架?”
暗六:“不懂啊。”
暗七摇摇头:“遇到我们主子心情不好,算那群土匪倒霉。”
不一会儿,暗三暗四被赶回来和其他暗卫汇合。
暗四:“主子怎么了,我们刚走十里地就被追上了,暗三还被扣钱了。”
暗七幸灾乐祸:“肯定是三儿哪条情报搞错了,撞上主子跟夫人吵架,被罚了,啧啧,活该。”
搞情报的暗三:“……”我觉得没有啊。
大家纷纷表示,肯定你错了,主子向来赏罚分明。
暗七犀利:“不知道自己错哪,更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