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知道现在在乎也没办法,时机还不成熟,但他做不到“不管”。
因果循环,他来为天做报应不爽,他漠然地想。
不过此事以后慢慢算账,也不必让乐则柔烦心,他问了更关心的问题。
“是不是真出了内鬼?”
逸王的行动太过突然,蹊跷颇多,他怀疑乐则柔身边不干净。
“不是内鬼,我知道是谁了,不是大事儿。”乐则柔满不在乎地说,“其实这一出有利有弊,我还挺高兴的,要是没有逸王这茬儿,江南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变法。也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安止起身还想再问,被她用手心堵住嘴,“好了,如此星辰如此月,难得你有空,快摸摸我。”
月光下,她眸子亮亮的,纯澈温柔。
如果不是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安止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他拨开她的手,惊异地问。
乐则柔大大方方回答,“食色性也,来嘛来嘛,别害羞。”
安止像是无奈极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偏头吻上她薄唇。
两人都不算重欲,比起肌肤相亲,安止更喜欢抱着她看书或者做别的事。她受伤之后安止顾忌她身体,顶多浅尝辄止亲一会儿。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安止下手极容易没轻重,他练武,又因为身体不能通过常规方式宣泄,情绪一上来,明明自己以为很轻了,还是留乐则柔一身青紫斑斓,后来通过看乐则柔身上的痕迹才去确定她能承受多重,十分谨慎小心。几次之后这种“惨烈”情况再也没发生过。
但今晚,安止失控了。
或许还不到一刻钟,乐则柔脖颈,前胸后背已经全都是牙印和指痕,肩膀甚至见了血。
她知道今晚有的熬,却狠狠地松了口气。
今天在富春楼,正康帝诋毁她的时候,乐则柔第一反应就是按住安止的手,事实证明她按对了,安止猛地抖了一下袖子才敢碰她。
乐则柔激出一后背冷汗,后面跟正康帝说什么脑子里都是糊的。
她能明白安止的怒火,这怒火不是一天两天,从永昌十八年正康帝第一次给她下套儿就开始了,一桩桩一件件积累,再加上之前正康帝要将她灭口的事儿,木柴高高架起,今日点了一颗火星,安止终于忍无可忍。
她完全能理解,要是别人羞辱诋毁安止,她也会发疯。
只是正康帝现在必须活着。
她的事情还要正康帝这样一个吉祥物镇着,在她强大到不需要正康帝之前,他决不能死。
但她也不能任安止的怒火积存下去,否则要么烧死正康帝要么憋坏他自己,她做不了别的,只能通过这种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让他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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