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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太关注姐姐妹妹们。

她们从小就是两个世界,乐则柔跟着父亲吃沙子的时候,她们正赏花作诗,她拨算盘珠子拨到十指流血的时候,她们正在谈论女红针线。

同样,她运筹帷幄意气峥嵘时候,她们正被拘束在绣楼里做衣裳。

但乐则柔不曾笑话过谁,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如果不是她丧夫丧父,她也会像这些姐妹一样活着,没什么可看得起看不起的。

实在是双方很难有交集,她也从未仔细留意过,甚至脸和名字未必对的上。毕竟这些姐妹于她未必有用……

她倏忽明白了乐则宁的意思,微微低头,借饮酒遮掩僵硬嘴角。

乐则宁一直盯着她看,见她如此反应,垂眸摇头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乐则柔还是她自己。

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进门之后绷紧的肩膀塌下去,似乎扛不住头上华贵沉重的首饰。

她给自己斟了一盅酒,一饮而尽。对着虚空中一点没滋没味儿地说:“其实你知不知道又怎么样,你用不着在乎。这些在我们眼里的大事,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连个眼神都不用给。”

二人相识多年,乐则柔第一次听她说话语气心平气和,如此时的幽幽缓缓的风,莫名秋凉。

她本能地不想听下去,甚至更愿意听她盛气凌人疯疯癫癫。

只是乐则宁目光太过破碎,让她连开口打断都做不到。

“小时候我觉得你惨,没少笑话你,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家当老姑娘。一年到头在外面跑,灰头土脸的混一身铜臭气。

哪像我们,只要安安生生高高兴兴,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嫁个如意郎君生几个孩子,这辈子万事大吉。”

风乍起,摇曳满院木芙蓉淡粉深红,一片褪白的花瓣随风而至,如命运落在乐则宁发间,她偏头看着乐则柔。

“可后来我才明白,你多幸运。”

“你的命不受旁人摆布,握在自己手里。可笑我们成日在蒿草里打转而不自知,还笑话凤凰飞得不美。”

“我嫉妒死你了。”

她此时带了酒,微红眼眶中有水光,神情近乎迷离,冰冷华贵红宝石头面映衬易碎的脆弱。

乐则柔劝无可劝。

乐则宁今年二十五岁,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丈夫又是贪花好色不知上进的,只在家啃家族老本。她之后的几十年日子,是一眼望得到头的死水深潭。

至于别的……

她装作没听出乐则宁的弦外之意,“人各有各的苦和难处,我幼年吃沙子进矿山几番命悬一线,前几日还险些命丧黄泉,五姐姐不必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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