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不过是捕蝉的螳螂,身后黄雀无数。
作茧自缚,梦醒成空。
但她不认命。
乐则柔,你还喘着气儿呢,喘着气儿就能绝处逢生。
青衣护卫矗立在门口,乐则柔很和气地隔着门搭讪,“两位兄弟,你们月银多少啊?”
其实她待遇还挺高的,别的小姐被拘,用仆妇看门,轮到她就换成精悍死士。她又没有翅膀,还能飞了不成。
“我出六万两银子,换你们放我走。每人三万两,要是不够大可以再往上提。”
护卫是不许进屋子的,也不理乐则柔,但她自说自话:“倘若担心后路,以后也能跟着我做事。我身边最次一等护卫,每月尚且十五两银子,那几个大丫鬟每月四十两。
如果你们有家眷在老太爷手中,更应该及早脱身,我是他亲孙女尚且能下狠手灭口,诸位总该多打算打算日后。”
“我不知他用什么牵制大家,毒药也不用担心。杏木堂是我舅舅家产业,太医院也有些人脉沟通,可以为诸位解毒。你们在湖州是知道我这些年赈灾修路的,绝不会亏待人。”
说了半天也没人理她,这时候钱和承诺并不管用,她也远比不上乐老太爷的身份与威权——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假,但前提是有命赚有命花。
半刻钟后,乐则柔两手被捆在一起,嘴也被堵住,护卫也不在门口站着了。
一更鼓响,月光如水流散,乐则柔就着打坐的姿势睡去。
今天没人理她,明天就该开始审了,她得养足精神。
······
晴好天气,乐家甬道两侧的各色繁花明艳艳开着,披红垂锦令人目不暇接。
一位美貌女子从重翠叠蕊处走过来,她正值花信年华,身穿云霞紫绣折枝牡丹轻纱裙,惊鹄髻上颤巍巍的穿花蝴蝶嵌红宝赤金簪耀眼夺目,折射日光
她怀里抱了一只雪白小狗,乖巧安静,令人喜爱。
四夫人看见乐则宁,微不可查地嗤笑一声,但远远就打了招呼,走近了之后更是亲亲热热牵住她的手。
“可是来看望太夫人的?你来了也好,这些年你们姐妹都嫁了,太夫人膝下冷清,常念着要你们携家带口回来一起热闹。”
众所周知,乐则宁成婚多年无子,丈夫更是流连花丛不见踪影。四夫人有意刺她。
乐则宁眉眼带笑,给四夫人指指怀里小狗,“四婶婶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您瞧,我带了这个。
小狗平日里最喜欢有的没的汪汪叫唤,正好能给太夫人逗逗闷子。”
你来我往,不甘示弱。
四夫人被噎住了。心中冷笑,暗骂说她胖还真就喘上了,竟然往太夫人跟前儿凑。要不是乐则柔七夕的时候只给她送了喜蛛,谁稀得搭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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