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则柔心里纳闷儿,朱翰谨不是在台原念书吗?这时节跑京城来做什么?
她一脑门疑惑去了前院花厅,险些没认出来眼前人是谁。
朱翰谨鲜有地狼狈,满头大汗,脸上乌漆麻黑还有晒伤,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看不出颜色,哪儿有大家公子的样子。
他见着乐则柔就直接大步跑到她跟前,一阵熏人的汗臭风随着过来。
“乐则柔,赶紧收拾东西回湖州。”声音非常哑。
“你这是怎么了? ”
乐则柔捏着鼻子满心不解,“出什么事儿了?”
没听说杏木堂被官府查封啊,怎么他比叫花子还破落。
丫鬟上了一盏茶,朱翰谨却顾不得喝,他神色凝重,对左右丫鬟挥手道,“都退下。”
豆绿和玉斗看向乐则柔,被她示意之后才离开。
四面无人,朱翰谨压低了声音说:“党夏已经打过来了,快走!”
“什么?”乐则柔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乐则柔想过党夏会打进来,但没想到会这样快,党夏使臣和公主还在京城呢!
“定国公呢?”
她脱口而出。
朱翰谨神情有些晦暗,声音更低了,“不知道,但凶多吉少。”
他对乐则柔正色说:“党夏已经攻破了靖北关,北漠进关驿站官道都是党夏探子劫杀信使。甚至我从台原过来路上也经过几次险。
我从不骗你,你现在马上回湖州,党夏铁骑说不准什么时候打到京城。”
乐则柔立刻叫赵粉,“你带人去收拾东西,只拿细软。”
她又对朱翰谨说:“表哥,你跟我去见三伯父。”
朱翰谨闻言拔脚就要出去,乐则柔喊,你先把茶喝了,一会儿还要说话呢。
乐成此时正在衙门当差,乐则柔马车飞快地到了,直接请乐成出来在马车里说话。
此时乐则柔才仔细听了原委。
“杏木堂伙计出关采药,谁都没能回来,后来又一批人去找他们,只回来了一个人。”
酷暑时节,朱翰谨说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那天正好伤寒去杏木堂拿药,那伙计说靖北关已经被党夏破了,党夏人在官道驿站劫杀人,不让人离开漠北。
那伙计是自己割了舌头装聋作瞎才行乞回了台原。”
“我们约定下午一起走,掌柜带着伙计去报官,我回书院收拾行李。
刚到书院门口就听说杏木堂失火了,人都烧死里面了。”
“我谁也不敢信,也不敢再去书院,直接来京城。所幸这段路党夏人不算太多,但我也见到几次党夏人杀人,十有八九是探子劫杀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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