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可怕的不是酒后撒疯,而是疯过之后什么都记得。
乐则柔捂着脑袋哀嚎一声又躺回床上。
“七姑?”
赵粉赶紧过来看她,“您怎么了?头疼不疼?哪儿难受?”
乐则柔手捂住脸,艰难地说,“我,没事。”
胸前凉凉的,那怪模怪样的坠子又回到她脖颈上,乐则柔不知道安止什么时候给她系上的,但也不打算取下来了。
安止……
安止呢?!
乐则柔唰地放下捂在脸上的手,仰脸问她。
赵粉神色古怪地回答,“姑爷去当差了,刚走。”
昨晚七姑抱着人家不撒手,最后是两人一床睡的。
安公公,昨晚真挺辛苦的。要不是有功夫,可能被七姑撒酒疯折腾死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古人诚不我欺也,赵粉腹诽。
乐则柔点点头,去当差了啊。
不对…
姑爷?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粉…
啊!
乐则柔简直羞愤欲死!立刻又把脸捂上了。
是的,是她撒泼耍赖得到一句喜欢之后非得把她们叫进来……
然后逼她们管安止叫姑爷。
她不想回忆昨天的事儿了,翻身一趴,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叫安公公就行,我昨天说的话全不做数。”
赵粉不由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昨天七姑还要她写一千遍安止是好人,不是混蛋。
幸好还没写。
乐则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赵粉退出去,听着屋里没动静了才扑棱着翻过身来。
喝酒,耍酒疯,抱着人不撒手,还非要骑大马,满屋子驾驾驾……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乐则柔恨不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抚着胸口安慰自己,这算什么,总算撬开安止的嘴了,至少逼出他一句喜欢嘛。
这就够了。
没错没错,这就够了,她自我安慰。
她行商做事从来重结果,她想让安止喜欢她,安止也确实承认了喜欢,目的达成,她便心满意足,不再计较。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这些年如履薄冰只为求活,对她来说,很多情绪和纠结都是奢侈,都可以省下,只留下最重要的就是。